林凤娥一向问声细语的劝她,王玉花以为她说的贴心话,没有多想。
姚若溪却是听的不禁皱起眉毛。开始她没多注意,现在注意下来,发现这个林凤娥说话看似都是好听的,自己琢磨里面却另有意思!
姚春燕听了回去就跟毛氏说了,姚若溪一家都穿上了很贵的钩毛裤。
毛氏知道,自然又到苗氏耳边扒拉了一回。
趁着天晴好,苗氏就过来串门来了。
姚若溪一看就给王玉花使眼色。
王玉花不满的皱了下眉毛,招呼苗氏在炉子旁坐了,笨拙的打探道,“大嫂钩的毛裤钩好了吗?”
她问的隐晦,苗氏是绝对想不到王玉花会关心她,给她好儿,斜了眼姚满屯,“那毛裤难钩,手工钱又低,忠举娘和春燕没白没黑的干也挣不几个钱,你这就急了?”
王玉花心里暗骂一声骚老婆子,面上露出狐疑为难之色,小声嘀咕道,“大嫂还钩不好,我这都不好送给婆婆了。”
苗氏耳朵尖,一下就听见了,挑眉追问,“送我啥?”
王玉花抿了抿嘴,“我给婆婆钩了毛裤啊!昨儿个大嫂也说了我给婆婆钩,她就给公爹钩一条。”她说完见苗氏面色渐渐的阴沉下来,和面上的笑形成一副诡异的表情,不禁心里暗爽。原来挑拨离间这个滋味儿,看见她们内斗,她这心里还真是说不出来的痛快呢!
接着笑道,“这天一晴更加干冷干冷的,大嫂既然还没钩好我也不等了,婆婆既然过来,就把毛裤拿穿上吧!这个穿在棉裤里面,走路还热呢!”
下了好几天的雪,天一晴就挨着化雪,再加上小风吹的冷飕飕的,直往人衣裳缝里钻,的确很是冷的。
王玉花把赶工出来的那条毛裤拿出来给苗氏。
苗氏一摸,很厚实软和,怪道。这王玉花竟然也学会讨好,不呛声掐尖要强了。
她拿着毛裤回去,走在路上,有人见了一问是老二家钩给她穿的,纷纷羡慕苗氏。
毛氏一知道就喊着坏事儿,见苗氏果真脸色不太好,她笑的更加灿烂,“娘!晌午吃豆面条吧!豆面条容易擀,娘给帮把手。我手笨,春燕正在给爹赶着钩毛裤呢!”
苗氏心里精着呢!看毛氏这模样就知道她压根没想这回事儿,她怀疑是王玉花故意挑拨,可凭王玉花那脑子也挑拨不了她。然后就心里更加不满毛氏,面上的笑也敛了下来,眼神阴测测的。
毛氏心里把王玉花骂了个狗血淋头,竟然给她来这一手!不出门就把手工钱免掉了,还把线团卖给了她!还恶毒的挑拨和苗氏的婆媳关系。王玉花和许氏是分家搬出去了,她们长房要给苗氏和姚正中养老的,可是得一直住在一块,被婆婆压着的。不由心里更是气恨,嫉妒起分家另过的王玉花和许氏。
许氏和王玉花闹了那一场,见姚满屯并没有责怪王玉花,一个人出面也没有,晾了她几天都没有低头服软,心里也是又悔又恨。她可是钩了好几顶帽子记在账上,都还没拿到工钱的!而且这一闹,她也不好再射着脸皮去,听毛氏几个也都拿活计回自家钩,她更是不好过去,就过来找毛氏,想让毛氏多拿一份线团给她,她从毛氏再过一遍手。
结果刚被苗氏挑剔过毛氏,许氏撞上来又被挑剔了一顿。许氏心里那个恼,那个恨。
不过王玉花心里也是万分舍不得,一天到晚的赶工钩毛裤,估算着尺寸,也给王三全和程氏一人钩了一条送去。
这个冬天,王三全也没出去找活做,隔些天下乡收辫子,其余时间就慢慢的在山上逛。慢慢的搭上狗蛋爷爷,俩人合伙,开始端了黄鼠狼的窝。
狗蛋爷爷还惊讶的不得了问王三全,既然有这么好的法子能扒黄元皮,往年竟然还跑出去做苦工,还挣不几个钱。
王三全只得呵呵笑,没有透露姚若溪教的这事儿,只说是往年日子也不难过,这是留的看家本事。
收到王玉花送去钩的棉毛裤,王三全很是高兴,当即就拿去换上了,“穿着正好,贴身还暖和!”
“早干啥去了?现在才拿来!大雪都下过一场了!”程氏像往常一样不满的责怪王玉花。
“这个东西不好钩,我手又慢,这不刚钩好!”王玉花解释。
姚满屯暮然发现,程氏不光对他不待见,动辄喝骂,连带对王玉花也动不动就责怪一通。她们拿着好心过来,还被说成送晚了,见王玉花缩着脖子解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也解释道,“玉花钩了好几个晚上,才赶出来的。”
“要是真有心,早该做好了送来了,你爹娘的都早送去了吧!”程氏依旧的不满的哼了一声。
姚满屯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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