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我查到了,许刃的公司,跟林简没什么关系,但是他们公司最大的股东,姓杨,叫杨澄月,那就厉害了,她是鹿州最大的财阀杨氏集团的继承人,而且还是林简的妈。”
程池的心,宛如从高空中被抛掷向无底的深渊。
杨靖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清楚了,她望向后视镜,凝视着他那双深邃,平静,碧波无澜的眼眸。
果然。
果然是这样。
他用自己的身体,换来了他想要的,追逐半生的名与利。
好一个,远大前程!
程池缓缓闭上了眼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咽下喉咙里的酸涩。
许刃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喃喃问:“怎么了?”
“没事。”程池面无表情地睁开了眼,瞥了瞥他:“之前拜托杨靖给我查点东西,刚刚有结果了。”
许刃点了点头,她既不说,他也就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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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的,是我爸爸送给你的那件Armani么?”下车的时候,程池问他。
“才看出来?”
程池走过来,理了理他的衣领,目光凝注在他的襟前,喃喃着,不无心疼地说:“瘦了。”
六年前,念大学那阵,是他体格最壮实的时候,穿什么,都能隐隐约约看出肌肉的轮廓,修长挺拔。
“没时间,锻炼少了。”
许刃从车后面取出了礼物,牵起她的手,与她一块儿进屋。
“还带礼物呢?”程池看向了他手上提的口袋。
许刃素来是讲礼的人。
“见岳丈,怎么敢两手空空。”
程池好奇地问:“买的什么?”
“朋友从川西弄回来的虫草。”
“我爸身体好着呢。”程池说:“你留着自己……”
她话没说完,就顿住了,恰是这时候,程正年从楼上下来,居高临下地瞥了许刃一眼,面无表情问了声:“来了?”
“程叔叔好。”许刃将礼物给了陶婶,跟程正年微微屈身,鞠了个躬。
程正年走下来,坐在了沙发上,吩咐陶婶:“上次我带回来的西洋参,你给许刃泡了水,端过来。”
“是,老爷。”陶婶将礼物放好,便去橱柜里拿西洋参泡水。
程正年回头望了俩人一眼,道:“站在门口做什么,过来坐。”
程池推了许刃一把,两个人坐到了沙发上,与程正年面对面。
程正年将烟斗往烟缸里磕了磕,漫不经心地问道:“公司最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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