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有心想要在宫里为难玉宝音,却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不止是因着她们不在一块儿上课,还因着她发现玉宝音的身后不是跟着萧般若,就是跟着一个婢女。
白玉观察了两天,终于有了法子。
她想了,虽说她比玉宝音大了七,八岁,可若论武力,她不一定会是玉宝音的对手。再说了,她可是大家的小姐,有名的名门淑女,怎么可以和个小破孩儿打架呢。
她想出来的法子,无非就是栽赃陷害而已。
没有一点儿技术含量,只要寻个只有她们两人的时机就行。
白玉也算是个沉稳的性子,又等了好几日,终于等来了这样的一个时机。
宫学里,每日午膳之后,会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这一天是八月二十一,中秋已过,重阳未至,秋高气爽,雁鸟飞鸣。
这一天,正是瑞王的生忌。
玉宝音清早就在她娘的带领下,面朝南方,给她爹烧了纸钱和香烛。
她没有掉泪,可心情却是低落的。
午膳时也没有吃几口饭,萧般若问她是不是碰上了什么烦心的事情,她不想搭理他,就一个人出了勤书坊,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静一静。
玉宝音相中了离勤书坊不远的一个小树林,
小树林里种的是什么树,和她没多大关系,反正只要那里没人就行。
出于谨慎,她并不敢往小树林里走得太远,就走到中间,然后随便找了棵矮树往旁边一坐,抬头看着天上的云。
连眼泪都还没有酝酿出来的时候,白玉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将她望定。
玉宝音对白玉没什么印象,其实宫学里的人她认识的根本没几个,自然也意识不到白玉是来找茬的。
只在心里叹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怎么就这么难呢!
玉宝音从地上站了起来,这就想掉头走出树林。她没什么想和白玉说的,尤其是现在她很伤心。
可是,白玉拦住了她的路。
玉宝音问她:“这位姐姐你有什么事儿?”
她外祖母说了,待人和善是不分时候的,尽管这时候她的心里烦躁的很。
白玉有些恍惚,要不是她三个弟弟头上的伤都是实打实的,她一定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有礼的小丫头是个凶悍的。
这和她预料的玉宝音不同,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不过是小丫头会装样子罢了。
她皱眉道:“谁是你姐姐,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脸面。”
不是姐姐那就是妹妹,总不至于是哥哥或弟弟。玉宝音打量了她一下,便道:“那这位妹妹,你挡住了我的路,让一让可行?”
白玉觉得她是故意的,气红了脸说:“有其女必有其母,我今日来就是告诉你,你母亲别妄想进我白家的门。什么公主,不过是个寡妇而已。”
若没有最后一句,玉宝音一定会和和气气地和白玉说,她娘真没有妄想过要进白家的门。
可白玉说她娘是个寡妇,就是在提醒她,她是个没有父亲的。这是别人不说,她都无法忘记的事情。
玉宝音的猖狂向来无人能及,不过是一般不发作而已。
她轻蔑地道:“你是白唤的侄女还是女儿?罢了罢了,不管是谁,只要是白家的人,都是虚有其表,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你才是东西。”白玉反唇相讥。
玉宝音“呵”了一声后道:“你不是东西,你们全家都不是东西。”
关于人到底是不是东西这个话题,她五岁的时候就骂过宇文绰,六岁又用来骂白玉,实在是没有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