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自己在自言自语,清楚自己在给自己底气,但这句话说出来,却发觉自己的底气少得比想象中还要厉害一些。
他的面色有些不自然地发了白,顿了几秒,才又说:“忘了楚明,朕会一直好好待你的。”
“后位是你的,后宫嫔妃朕不要。”
“如果必要的话……关于未来的那些,朕也可以不要。”
二十一世纪,北京。
楚明在次日清晨苏醒过来,但直至72小时候从重症监护室转移至普通病房时,才听说了谷樱樱回大熙的事。
时空部众人,包括正副部长都在等他发火,但他却出乎众人意料的平静,半晌没说一个字。
直至病房里安静得有点尴尬了,他才终于轻轻地长叹了一声:“我知道了,我想自己待会儿。”
归属于奢求的事,或许就不该去奢求。
楚明这样想着。
这种想法直至他出院都还在纠缠他,他去部里报了个道,然后就借口要去家属楼将东西收拾走,无心在部里多待。
家属区还是那么安静温馨的。正值傍晚时分,老头老太太们在楼下的花园里遛鸟喂猫,刚放学的小朋友带着红领巾,牵着爷爷奶奶的手蹦蹦跳跳,到处都是居家过日子的气息。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很短暂的三两天时间,他也有幸感受过这种“居家过日子”的氛围。晚上回家后有人问他饿不饿,然后一起看看电视,聊聊新鲜的话题。
可惜只有那么两三天而已。
楚明再打开那道门时,屋里的安寂令他觉得一切都黯淡无光。于是他连门都没有关,直接钻进了卧室,只想赶紧将东西收拾好就离开。
谷樱樱现在应该……还没有醒。在大熙朝,她大概很难醒过来。
他还是可以回去的,接下来,他要尽全力帮她苏醒。再往后的事,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