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唑仑片。”楚明道。
护士长一怔:“司长您最近失眠?”
“不是。”楚明摇头,“去叫你们组长来吧,我跟他说。”
当晚,楚明在“医嘱”下吃了加量的安眠药,很快就在席卷的困倦里跌入了梦乡。
他已经至少有三年没有用这样的方法抑制感知能力了,如不是最近感知到的画面让他倍感无措,他也不会再次启用这样的办法。
部里许多人都知道他的感知能力,但鲜少有人知道他的感知能力具有两面性。抛开感知中与他完全无关的事情不谈,与他有关的事情,分作两种情况。
多见的情况,是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到或听到那件与自己有关的事,这与他感知其他人的事一般无二,他可以尽情利用自己感知到的画面,在这个场景出现时,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判断。
另一种情况,是感知的画面变成了他自己的视角,他在画面里置身其中,看到即将发生的种种。
这种情况,他必须照自己所感知到的来做。哪怕他不愿意,也一定要照做,否则……
他目前遭遇过的最大的一次“报复”是被雷劈,导致他在北京阜外医院ICU病房里躺了一个月才脱离生命危险,而且头半个月里在以每天两张的频率接病危通知书。
这太可怕了,直接危及生命;可服用神经类药品虽能抑制感知力,服用久了后又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因此,后来他不得不接受这种“副作用”,能照做的事情全都照做了,倒也没再出过大事。
这一次,是个例外。
谷樱樱是个很可爱的姑娘,这他承认,再加上不久前她在云居苑为他求情那次,说对他有救命之恩也不为过。如果这些因素都出现在他所熟悉的二十一世纪的哪个姑娘身上,他大概会非常乐得遵从感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展现撩妹技能,直到跟她民政局见为止。
但在这里,不行。
他想过打相关法律的擦边球,但在看到应对条例后,他怂了。
——如若事发,他要面对的是“双规”外加永远不能返回大熙朝,但谷樱樱要面临的最坏结果却是“人道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