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能承担她的未来,他也要给她独立成长的空间。
他爱她,所以理解并尊重她的一切。
凌晨一点,岳竹在袁满的怀里翻了个身,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电话那头,女孩的母亲声音颤抖地跟岳竹说:“姑娘,你说得对,我应该给我女儿讨一个公道。我跟她爸商量了,我们决定接受媒体的采访,我要把我这些年在吴家看到的事情都讲出来。”
岳竹握着手机,眼眶湿润了,挂了电话,袁满将她拥进怀里,静静地抱着她。
她抬眼看到窗外的月光圣洁的洒在窗台上,她握着袁满的手掌轻轻地对他说:“我真的很开心。”
袁满吻了吻她的头发:“我懂。”
她没能得到的安慰,女孩得到了。
但她没有加重怨恨,反而从心底里释怀了。
“袁满,其实我只是在扮演五年前你的角色。”她又说。
袁满怔住了,他的胸口有她发出的热量,他吻她的脖子,将她整个身体都嵌在自己的怀里。
“你比我做得更好。”
34。蝼蚁
早上八点,袁满送岳竹去驾校学车。
临走的时候袁满交代她:“安心练车,医院那边的事情我会盯着。”
岳竹却始终心神不宁,休息的间隙,她一直拿手机出来刷新当地最新的新闻。
九点整,一家媒体的几个工作人员隐藏好设备跟着院里的一个医生一起进了一间没有外人的办公室,女孩的父母在他们的引导下做了一个秘密的独家专访。
九点半,工作人员悄无声息地从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女孩的父母在这位医生的安排下离开了医院,将女孩交由医院的护工看管。
十点钟,岳竹从驾校出来,几声闷雷之后,暴雨如注。她在街边拦车时,那辆周唯坐过段天骄开过的辉腾突然停在她的面前。
雨水模糊着车窗,她看不清车里面的人,车窗摇下,她如同被闪电击中,整个人僵在原地。
车里面不是周唯也不是段天骄,而是那个无耻之极,她恨之入骨的吴膺。
岳竹的伞在风雨里摇晃,她握着伞柄的手无法克制的颤抖。五年过去,吴膺眼睛里猥琐的光一点都没有改变,他穿得人模狗样,实际上却连狗也不如。
在岳竹看来,他连动物都不配做,他根本不配拥有生命和灵魂。
“岳……岳竹?我早就忘了你的名字,你却对我记忆很深嘛。”吴膺说话的时候嘴角往上扬,但眼角却像刀刃,带着锋利的光。
岳竹咬着下嘴唇,紧握着伞柄。几秒钟过后,她从记忆中回过神来,然后用同样锋利的目光看着吴膺:“我能记住你是因为你恶心的让人无法忘记。你连我的恨都不配拥有,我对你,仅仅只有唾弃。”
吴膺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收了回去,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还留着曾经被面前这个女孩用刀片割伤的疤痕。
她一点也没变,一如当年那般,浑身上下充满了戾气。
“你背后的人是谁,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做这些事情?”
岳竹冷笑一声,她本以为吴膺能有什么高级的回击,没想到,他的眼界仍旧那么狭窄。他的眼睛里只有利益和贪图利益的人。
“我背后不止一个人,我能得到的东西也比你想象的更丰厚。吴膺,我等着看你走进地狱。”
岳竹说完就伸手去拦车,吴膺却让司机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他轻蔑的笑着:“急什么?让我们看看是谁先下地狱。”
岳竹回头,平板电脑里的视频开始播放,屏幕中是女孩的父母,其中女孩的母亲正在对媒体讲述吴膺的罪责,提到自己的女儿时,她眼中含泪,字字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