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忙进了病房,看了病床上的女孩一眼,她面无血色,嘴唇都是枯白。她一把抓着女孩妈妈的手:“阿姨,您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这是假新闻,请您不要放弃为她讨回公道。”
女孩的妈妈看着突然到访的岳竹,顿显局促不安,她问:“你是谁?”
岳竹如实相告:“我曾经差点被吴膺性侵,当初我父亲为了钱放弃了替我讨公道,因此我五年没有回过家。您在吴家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您不会不知道吴膺是什么样的人,阿姨,如果您女儿知道她不仅承受了身心的伤害,还被人诟病成一个坏女孩,我想,即便是有奇迹,她都不愿意醒过来。”
女孩的妈妈眼角湿润了,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岳竹却放开她的手:“阿姨,我得走了,我电话在这个纸上,你收好,想清楚了联系我。”
岳竹说完,匆匆离去。
经过护士站的时候她摘掉墨镜看了这个小护士一眼,这个眼神让小护士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松动了一下。
手机掉在了桌子上发出声音,岳竹轻轻勾起嘴角,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畅快。
病房里,女孩的妈妈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号码和一句话。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不应该成为牺牲品。”
回到一楼大厅里,岳竹坐在凳子上,呼出一口长气。她发现角落有媒体依然在蹲点,还不止一个团队。
她有一种冲动,想冲过去说出全部的事实,可是她没有任何证据,她知道,冲动很可能让她成为新的炮灰。
她握着手掌,微微颤抖。医院里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和病患此刻都变成了一个个飘忽的影子。
回想起女孩的样子,她眼眶一阵发酸。
她想起了曾经的那个她,她甚至觉得女孩没有亲眼经历这个反转,或许是一件好事。
被诬陷人格或许比被侵犯身体更让人觉得无助。
“这么快就办好了?”袁满走过去递给她一瓶罐装咖啡:“同事的办公室里拿的。”
岳竹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太苦了。”
“那别喝了,我去买杯热奶茶给你。”
岳竹却拉住他的手:“袁满,女孩的妈妈会打电话给我的对不对?”
袁满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会的,一定会。”
“如果当初有人给我父母这样一张纸条,他们会不会有所动容。”
袁满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想你爸妈一定也不好过。他们用这些年的悔恨在填补当初那个错误的决定,他们已经得到了自我的惩罚。”
岳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累了,我们回家吧。”
电台调到那个喜欢朗诵诗歌的频道,这一次换成了一个女主持人,她声音如温暖的春风,选了一首英国诗人拜伦的《普罗米修斯》。
“巨人!在你不朽的眼睛看来
人寰所受的苦痛
是种种可悲的实情,
并不该为诸神蔑视、不睬;
但你的悲悯得到什么报酬?
是默默的痛楚,凝聚心头;
是面对着岩石,饿鹰和枷锁,
是骄傲的人才感到的痛苦;
还有他不愿透露的心酸,
那郁积胸中的苦情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