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满努了努嘴,这个女人从答应住进来的那一刻就上了道。
他打量着撕开面具的岳竹,她终于不再欲迎还拒,而是坦坦荡荡。
岳竹走进主卧,一眼看到床头柜上的全家福。上次在寺庙里撞到的那个小孩在照片里还只是个被父母抱在怀里的婴孩,而袁满也还是少年的眉眼,清俊、英气十足。
房间里没有任何女人的气息,不知道是刻意收拾过,还是真如他所说,前任带走了所有痕迹。
就连每个单身男人都会放在床头柜里的东西都没有,干净的可怕。这让这个房间看起来不像住宅而像酒店。
打开衣柜,袁满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里面,黑白灰的色调为主,连领带都是深色系。
一个喜欢蜥蜴爱穿黑色的男人……岳竹试图分析着他的性格色彩,可两个画面飘进脑海里打破了她的结论。
一个是那晚他醉酒,另一个是他骑着自行车对她按车铃。
他跳脱出固有状态的时刻让人印象更深。
从这一点来说,他们很像。
“东西我待会儿搬。”袁满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门框上。
岳竹想了想,说:“不用麻烦了,我去客卧吧。”
“别,主卧有浴室,你住起来方便。”袁满考虑的周全。
那天晚上,他并不是因为习惯在车上睡觉而在车里枯坐一夜,而是在她熟睡的房间里他根本睡不着。
他根本不敢想象岳竹洗完澡从他面前经过的场景。
她白皙的脚踝和湿漉的头发像图腾一样镌刻在他的脑海里。每一次想起,他克制了多年的欲望就如同泉涌。
“行,家里的卫生和你的花草小猫都归我管,就当作是房租,但蜥蜴除外。另外,我可以做饭。”
袁满点头:“我饮食没有忌讳,你随意发挥。”
对于他欣然接受的态度,岳竹丝毫没感到意外。
上午两人在餐桌上“谈判”的时候,袁满就表达了这个家需要女主人的意愿,当然,对于岳竹的身份,他没有给任何界定。
但模凌两可的范围听上去……他想要的似乎是个保姆,又或者,情人。
而岳竹之所以答应,是因为她将这件事情看成了一场交易。
她不知道未来该用什么去跟他交换她想要的,但她知道,她想要的只有袁满可以如她所愿。
8。满月
电话里,岳竹分别对房东和汪老师表达歉意。
房东见怪不怪,三两句便挂了电话。可汪老师这边,岳竹显得非常为难。
晚风吹到阳台上,岳竹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的食指来回在栏杆上摩擦,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发丝飘到身后悄无声息的袁满的脸上,袁满突然靠近她的耳朵说:“我饿了。”
低沉的男声软语传进手机里,她和汪老师之间的沉默就此终结。
温热的呼吸喷在岳竹的耳蜗里,她咬着嘴唇看外面的万家灯火,平息自己的呼吸。
袁满站到她的身旁,她侧过头看见他换上了运动服,一整套灰色,胸前有一个小小的卡通logo,跟那天他骑自行车穿的那件似乎是同一个牌子。
然后她想起来一件事,“我得出去一趟,回来再给你做饭。”她边说边往客厅里走。
袁满背靠在栏杆上问:“你不会是要去当面解释吧,你俩的感情都升华到这个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