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梵尘嘴角微微上扬,眉眼温软不已。
陈炎见状忍不住不甘心的偷偷地撞了他一把,没好气的说:“你丫现在是不是乐翻了。”
他掩唇轻咳一声:“还行。”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陈炎不满的哼唧两声。
几人寒暄问候几句之后,正式启程,连霞山不算高,但颇为陡峭,沿路景色虽不是绝美,但比起城市里的车水马龙,热闹喧嚣,多了几分恬静安然,让人心旷神怡。
赵年年带着温喜率先走在前面,她一路上都是无比雀跃,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快活的挽着赵年年胳膊,喋喋不休,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另外三人在后头慢吞吞的跟着。
如此走到一半,路面慢慢陡峭起来,赵年年向来宅在家里,在跑了几个月的步之后发现并没有长高,顿时懒癌发作,再也没有去跑过了,现在没走几步,已经开始气喘吁吁。
她看了眼旁边的温喜,惨白着一张脸,比她更甚。
身后三人很快超了上来,神色如常,步伐矫健,身轻如燕。
两人却如同老妪,佝偻着背,气若游丝,双腿如有千金重。
“要帮忙吗?”林祁担忧的看着她们,温喜连忙摆手拒绝,脸颊微红,赵年年则是累的不想开口说话。
山里空气湿冷,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大雨,今天虽然放晴,但路面依然有些湿滑,旁边都是草丛树木,石板的边缘处还长着青苔,踩上去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爬到半山腰的位置,几乎全身虚软无力,在上一个陡峭的台阶时,温喜一个不留心,脚底一滑,身子就往下倒去,赵年年连忙接住她,自己却有些站不稳,摇晃着往后仰着,腰间忽然出现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她。
“小心!”,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困意绵绵时的一颗薄荷糖,清凉舒畅,瞬间提神醒脑,赵年年站好,立刻朝他道谢,却是有气无力。
“陈炎,你来扶着她!”季梵尘立刻吩咐身边的陈炎,点了点下颌朝一旁嘴唇苍白的温喜示意。
现在正值全程最陡峭的那条路,中途没有可以休息落脚的地方,而且边缘都是悬崖峭壁,旁边虽有围栏,但也十分骇人,赵年年也没有想到,时隔几年,自己的体力一下变得这么差。
连这条路都走不过去了。
陈炎搀住温喜,这次她没有拒绝,脸色惨白,连害羞的情绪都提不上来,仿佛一滩烂泥,软绵绵的任人搓扁,全身重量都放在陈炎身上,他脸色有些吃力。
林祁见状,也一脸担忧的上前,看了看赵年年,随后目光停在温喜身上,走过去帮忙扶着她。两人一左一右搀着温喜的胳膊,仿佛在架着她走一样,赵年年失笑,唇边却被递来一瓶水,透着丝丝清润。
她抬手欲接过,那人却径直送到她唇边,赵年年笑笑,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疲惫瞬间缓解不少,季梵尘拧紧瓶盖,搀扶住她。
就这样半拖半拽,几人过了这个险口,面前就是一块平台,延伸出去,上面修建了一个小亭子,里头还有几个石板凳,站在上头俯瞰,底下山脉连绵,雾气萦绕,恍若仙境。
如蒙大赦般,几人坐躺在椅子上,彻底瘫了。
陈炎满头大汗,就连向来温吞的林祁,都有些气喘吁吁,一身薄汗,唯有季梵尘,依旧干净清爽的站在那里,面色白净如常。
“要不要吃点东西?”他问。
几人忙不迭地的点头。
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下,只见季梵尘打开了身上那个双肩背包,开始往外掏,一包藕片,两包藕片,三包…还是藕片,最后在几人快要绝望的眼神里,他终于拿出了一袋面包。
“我的天!救命的伙粮啊!”陈炎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夺走了他手里的那袋面包,丝毫不见方才的疲态。
三人连忙分食。
季梵尘脸色未变,仿佛变戏法般,从包里掏出来一盒精美的小蛋糕,递给赵年年:“给你。”
“呜呜呜!不公平!”陈炎见状,立刻叫道,嘴里还吞着面包,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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