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晏姝揽住他的脖颈,眸光带笑。
在这一刻,竟品出一丝丝微妙的幸福。
在众人起哄声中,花轿终于被抬起。
元子攸高坐于骏马之上,回身再望了一眼花轿,随即轻敲马背,在震天鼓擂声中,高喊“回府!”
于是,迎亲队伍开始浩浩荡荡地从谢侯府门前启程。
梁晏姝坐于花轿内,透过轿子的纱帘看向马上男子,轿子微微的颠簸正如同她轻颤的心。
很久之前,她曾设想过待平平安安活到及笄,再寻一户好人家将自己嫁出去。
但随着后来事情的展越来越偏,她被报复裹挟,就再无此念头了。
不曾想今日,染满鲜血的手还能握住红绸,无枝可依的鸟儿还能找到一个臂膀。
梁晏姝的唇角不由轻轻勾起。
元子攸单纯又天真,全不似她这般心机又恶毒,就算现在自己对他没有爱意,但梁晏姝相信,假以时日,她必定会喜欢上他的。
没有人可以拒绝赤忱热烈的心,疯子也不能。
花轿一路慢行,直到一处轿头忽然向上高抬,梁晏姝转头轻声问一侧随行的春芽,“到观音桥了吗?”
“对,小姐,穿过观音桥,再过不了多远,就到元府了。”春芽凑近,笑着回道,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梁晏姝点头,交握的手不由松开了些。
都到这里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
观音桥长约数百米,桥身整体柔和,两侧连着九亭湖的湖水,风光霎是美丽。
行至桥中间时,忽然一阵急风吹过,湖水掀起涟漪,轿帘迎风而动,梁晏姝的鸳鸯盖头被风吹起,刮到一侧,她连忙伸手揽住。
恰此时,一道烈马“嘶鸣”从桥另一头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宛如崩天的马蹄声。
梁晏姝捂住盖头,不知怎地,心头那股不安又来了。
果然,尚未等她重新盖上,忽然“嗖”地一声,长箭破空而来,直直射中轿顶,顶上珠翠当即崩裂炸开,“噼里啪啦”顺着桥上石板一路往下滚落。
“谁!”元子攸大喝一声,快笞马挡在轿子前面。
话音方落,第二箭疾驰而至,直入元子攸胯下马腹,马儿爆出一声长鸣,随即前身扑倒,元子攸被甩出,滚落数米开外,直到桥栏杆处才停下。
“元哥哥!”
梁晏姝瞳孔骤缩,握住盖头的手,几乎将它攥出个洞。
她倾身向前就要掀开轿帘。
春芽忙拦在前面,“小姐,您别出来,危险!”
马蹄声越来越近,桥上迎亲的人无不惊惧。
梁晏姝的心也随之愈蹦愈烈。
是他!
一定是他!
他回来了。
她面色白,望向前面已然跨上桥头的一行人。
领头的身披玄甲,须染血,如遮天修罗一般,胯下烈马更是风驰电掣朝她而来。
身后跟着数百名同样打马的将士。
不过须臾,梁晏姝却像度过一个长季。
只听长鞭当空“噼啪”一声,马儿片刻已至桥中。
谢照秋高坐于马背上,一手紧勒缰绳,那马儿仰头长鸣大叫,旋即乖巧停下。
他抬眸,眼如利刃,直射轿中。
“六妹妹,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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