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些日子,梁晏姝和谢照秋之间平平静静,真有种兄友妹恭的感觉,梁晏姝觉得如果一直这样,挨到她顺利出府,那是再好不过了。
春芽倒是真替她收了几个小厮的谢礼,还仔仔细细地打听了对方公子家世背景和人品德行,梁晏姝挑挑捡捡见了两个,都还行,十五六岁的少年既热情脸皮子又薄,架不住她温软笑语,分开时都痴痴傻傻模样,瞧着都入迷不已。
然而就是如此,后面都没有了下文。
梁晏姝也纳闷,再碰巧遇到他们时,皆纷纷避她如蛇蝎,这场景眼熟的很啊!
于是,梁晏姝心里窝火,有一日,就当面问了谢照秋。
“三哥哥,近日有几个同窗突然待妹妹甚是冷淡,哥哥知道为何吗?”她紧盯着谢照秋的背影,问他要答案。
“六妹妹说的是几位侍郎家的小姐?据三哥哥所知,妹妹与她们一向不对付,怎么,近日才关系冷淡的吗?”谢照秋背手望向窗外,随意回道。
梁晏姝气闷,他这是睁眼说瞎话,明明就不是一回事。
“三哥哥,你明知道妹妹说的是什么。”她微怒道。
谢照秋回身,望向面前气恼的小姑娘,淡声道“哥哥不知。六妹妹的同窗不是世家小姐们吗?小公子们也算?”
梁晏姝一噎,那两个小公子确实算不得正儿八经的同窗,不过是一个书院里读书,并不在一个书舍,也不是一个夫子教的。
“总之,三哥哥,是不是你弄的?”她叱道。
谢照秋轻笑一声,走到圈椅上坐下,凉凉开口道“妹妹才多大,还没及笄,就开始和陌生的男子幽会,三哥哥不该管吗?”
这话说的,她幽的哪门子的会?不过就是在明德堂僻静一点的园子旁见了一面,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幽会。
“三哥哥,你胡说什么?!”她脸微微胀红,瞪圆了眼睛看向谢照秋。
“从今天开始,妹妹在明德堂的任务,就是听夫子讲学,不要再想着勾三搭四,否则,明日开始,这学,妹妹就不用上了。”谢照秋执起毛笔处理公务,看也不看面前的少女。
梁晏姝气到话都说不出,瞪了他半晌,转身就要推门出去。
“六妹妹,你的婚事需要经过三哥哥的同意,你不要忘了。”身后,谢照秋清冷的声音传来。
忘不了!梁晏姝停住,一瞬又狠狠推开门往外走。
流珠站在院中,手中正端着瓜果盘子打算送进去,见梁晏姝气冲冲地出来,忙福身向她问安,梁晏姝直掠过她就走了,一眼也没看她。流珠眉心蹙了蹙,眸中冷光一闪而过。
书阁中,谢照秋执笔的手悬搁着,纸面上晕开一点大大的黑墨,久久没有动作。
……
再说谢立夏,自从他的腿断了后,整个人便暴躁不已,二公子院中的丫鬟小厮日日被折磨地苦不堪言,大夫人也日日以泪洗面,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儿子。
“出去!”谢立夏又在火,房中的桌椅书画,花瓶茶碗摔地到处都是,四下里一片混乱。
搀扶他的丫鬟整个人都在瑟瑟抖,细瘦的胳膊上早就被掐得红肿一片,丫鬟咬着唇不敢作声,怕惹来谢立夏更大的怒意。
“你抖什么抖?红杏,你怕什么?公子我现在很可怕吗?”谢立夏望着身侧的丫鬟,阴森森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