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晏姝这才抬眼看向他,他是在场唯一一个说相信她的人,即便心硬如她,也有几分感激。
正堂里安静了半晌,只有大夫人的啜泣声不时响起。
“既如此,那就等四姐儿醒过来,听听她是怎么说的。”老夫人叹了口气,又语带凉薄地问道“在四姐儿醒过来期间,就暂且将你关到戒堂,你可有意见?”
虽然梁晏姝说的在理。但是,以大房现在的怒气,不罚她不足以安抚他们,至于她最终她若是冤枉的,到时再补偿点她就是,想来她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梁晏姝嘴唇紧抿,不一言。
老夫人这样,分明就是要拿她泄大房的愤。
她能有什么选择的权利?人在屋檐下而已。
她若不同意,等她的只怕比戒堂还要残酷。
很快,两个粗使婆子就走上前,押着她准备下去。
正此时,谢照秋的声音从堂上传来。
“祖母,戒堂是惩戒罪人用的,敢问这梁晏姝所犯何罪?”他语气冷淡,似乎就是有些疑惑,随口一提。
众人没料到这时候他会如此说,各房表情各异。
“照秋,此事与你无关,你祖母的决定难道你要干涉?”长公主提醒他,不要蹚这趟浑水。
谢照秋瞥她一眼,并没有理会。
大夫人稍才冷静的情绪,经他一问,又被挑起,“三哥儿,你要护着这个丫头吗?”
“大伯母,您误会了,侄儿只不过是有疑问。”他勾唇轻笑,望向大夫人说道“或者,大伯母可以为侄儿解惑,这梁晏姝到底所犯何罪,又有何凭证?”
大夫人只是觉得除了梁晏姝,没有其他人可能,哪有什么证据。
谢予安和她予薇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情如亲姐妹,怎么可能害她。除了那个丫头,她就是见不得予薇好,嫉妒使然也不无可能。
见老夫人和大夫人都没有回应,他才又道“祖母见谅,只是孙儿在督察院审问犯人,还讲究个人证物证俱在才能定罪,今日这个事儿,似乎,略为草率。”
说完,谢照秋便起身,踱步离去,似乎对于接下来如何处置毫不在意。
老夫人看向他的背影,眼底幽深,她知道三哥儿是不满她对于这丫头的处置。
梁晏姝还是低着头,她接下来的处境已经由不得她了。
最终,梁晏姝还是被关了戒堂。
老夫人向来主张家和万事兴,又怎么可能为了她让大房心里不痛快。
不过,此外更重要的还有一点,三哥儿越为这丫头冒头,她越不满,成为当家人,先要做的就是平衡,决不能因小失大。
梁晏姝在戒堂整整待了两日,期间除了丫鬟一日两趟送茶水饭菜,剩下时间整个戒堂安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
就连那饭菜都是明显糊弄她的,菜色就不便说了,连味道都透着股馊味。
也许是大房借此磋磨她,也许是底下那些个奴婢见风使舵。
她自己在这两日也想了很多,她是没有推谢予安的,但谢予安又确实是忽然侧身,而这要么是谢予安撒谎,她自己导演地,用来诬陷她。
要么就是谢予薇做的,但这样也毫无道理,她与谢予薇之间无仇无怨,谢予薇也实在不必要伤害自己来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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