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兄说的对,没的拉低了我们的档次。”杨信慢吞吞吐出一句,目光却在苏铭脸上一扫而过,然后就和郭厚走人了。
苏铭脸上火辣辣的,差点没气个半死,杨信眼神明明白白告诉他,他就是那个没档次的!
这些少年见了正主,还被抓了小辫子,哪里还坐得下去?哪怕有苏铭这个尤物,万一被记恨上了,状元郎以后给他们穿小鞋就惨了,赶紧一哄而散。
苏铭身边瞬间就没了人。
苏铭面上扭曲了一瞬间,都是些废物,半点用场派不上!不过转瞬想到那些人眼巴巴送上来的玉石,便又安慰自己废物还是有些作用的。
抬步迈向宴会中心,那里才是有真才实学的才子们聚集的地方。
这些年在系统的帮助下,苏铭相当重视形象,他在世人面前都是以清高,有才华,有相貌的形象示人的。哪个不知道京城有名的玉公子?
“锦钰哥哥。”苏铭眼睛一亮,脚下步子加快了。
楚锦钰看见苏铭,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便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阿铭。”
“锦钰哥哥……”苏铭面上就带了点委屈,显然是想让楚锦钰安慰他。
楚锦钰忍下心中不耐,想到他对苏铭这么多年感情也不是假的,便柔和了神色,“阿铭莫恼,状元郎有他的长处,阿铭自然也是不比他差的。”
“锦钰哥哥就知道哄我。”苏铭嘴里抱怨着,脸上却带了浓浓笑意。
楚锦钰又说了些好话哄他。
楚锦钰这些年愈加成熟,脸上稚嫩不见,情绪也不太显露了。
三年前,伊正始终没有找到,伊家却不能被轻易放过,抄家夺爵发配西北了,好歹没有被砍头,保下了根基。
后来,皇帝晕厥,楚锦钰用自己的鲜血写了百份孝经,祈祷皇帝的身体赶紧好起来,甚至把自己都弄得一病不起。
皇帝醒来,知道这件事以后心中大恸,派了不知道多少御医,送了不知道多少补品去五皇子府。于是,楚锦钰的禁足也被解除了,伊贵妃也被从冷宫放出来,只是贬谪为伊婕妤。
可以说,楚锦钰只是放了几碗血,便博得了孝子的美名,人人称赞,不知道多少人暗骂他太狡猾。
楚锦钰知道他现在在世人眼中再没了夺嫡成功的希望,便也放下了架子,一边和三皇子互相利用抵抗太子,一边弯下腰和那些文人武将折节相交,居然还真得了不少人的青睐。谁不喜欢谦虚有礼的皇子啊?越发衬得这些年渐渐自大起来的太子目中无人了。
楚锦钰知道,一旦太子倒台,他和楚锦容的结盟就该崩塌了,于是便不动声色在暗处发展新的势力,明面上只有三皇子蹦哒得厉害,他却是相当老实的。
楚锦钰知道,皇帝最近对太子越来越不满了,连带着楚锦容也遭了厌,只有他这个“可怜”“孤寡”的五皇子,才是他的好儿子。
世人就是这么古怪,明明意属大儿子继承自己的一切,而当大儿子自己也这么认为,并且开始得意忘形的时候,又开始不满,开始把心偏到被大儿子“欺压”了的其他“势单力薄”的儿子身上。忍不住想要“劫富济贫”,帮助一下弱势的儿子。
楚锦钰不动声色的接受着皇帝的“同情”,抓紧一切机会拉拢人才。他以前手中的势力几乎都没了,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流年不利,该去寺庙里去去晦气了。
安抚好了苏铭,楚锦钰并不满足,他其实是看上了新科状元。状元郎最得皇帝看中,肯定会被委以重任,如果能拉拢到他这边来最好,不能的话,也不能让太子和三皇子得了。
想到这里,楚锦钰便往登科亭去了。
登科亭是这皇家园林最好的地界,建在高处,可以一览整个京郊景致,端的是风光无限。连皇帝都会在那里同众学子们一起饮宴。
皇帝当然不会这么早早便来,来也就是意思意思就走,难不成还想他一直陪同这些学子吗?于是,这琼林宴主要还是学子们自己玩耍。或是泼墨作画,或是切磋文章,端的是写意风流,潇洒自得。
皇子们架子大,来也是来压场的,不像楚锦钰这么低姿态,打入人民内部,所以这些学子们对楚锦钰还是很有好感的。尤其是京城有名的玉公子还同楚锦钰一块,更让人欢迎了。可见这二人表面功夫有多成功了。
楚锦钰和苏铭不动声色便加入到了学子们切磋文章的行列中,间或点评几句,也是惹得人侧目不以。
“陛下和太子殿下来了!”正好玩完了一圈,便听得有人惊叫。
众人从登科亭往下看,果然见得一行明黄仪仗到来。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