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转身出去了。
屋外,送完客的袁伟将走回来。
笑着招呼他:“唷,这么快就搞定了。”
“她去哪儿了?”
袁伟莫名其妙,见他那怒发冲冠的样子,还没来得及问,下一刻便被他揪住领子。
“我问你她去哪儿了?”
“谁去哪儿了,你怎么回事儿,刚才不还好好儿的。”
袁伟边说边掰扯他的手,他不仅不松开,反而揪得更紧。
“你们把她送哪儿去了?你他妈不说是不是?信不信我揍你?”
恰逢谭社会开门出来,见状道:“她去了哪里只有我知道,你要揍人就冲我来。”
谭稷明转头看了看谭社会,隐忍的怒气激发着血管,整张脸都泛着红。
他呼吸厚重,松开了揪住袁伟的手,接着匆匆进了电梯。
袁伟霎时明白过来,一边整着领子一边去追他。
“是不是去机场?我送你。”
“别管他。”谭社会说,“他自己会走。”
“他这样子,路上要出个什么事儿怎么办?”
“几十岁的人了,去个机场能出什么事。”
袁伟只得退回来,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这项林珠在谭稷明心里什么样儿,隐忍柔弱,羞涩胆怯,被人欺负到头上虽不会哭却也很难还击回去,生极大的气时也只会僵着声音维持自己的意见,连句脏话都不会说。
虽然她固执起来犟得像头驴,不会服软也不会说灵巧的话,性格沉闷又不懂情调,可捧手心里疼着的只有他一人,那么因为分歧而导致的不痛快也只能由他一人。
他急坏了,只想着快速飞回去问个究竟,什么赌气不愉快统统抛之脑后,恨不得立刻告诉她:不就是搞研究么,我爸不同意不还有我么,我出钱给你找一项目干不就行了么。
全然不在乎这几天的不理睬不退让,正是因为计较她似乎没那么爱他。
因着失联,他一路上忐忑不安,虽被谭社会说的那些话影响,但始终不相信她已经走了。等到几经周转终于抵达她们宿舍楼下时,仍然不肯相信。
他摔了出租车的门,火急火燎往楼上奔,连车费都忘了付,那司机按着喇叭大声嚷嚷提醒着,他才又掏着钱折回去。
再往楼上冲时,三步并作两步,因着速度极快,轻易躲过宿管的眼。
脚还未抵达,他手已先伸出去,砰砰砰地拍响302的门,动静大得惹出左邻右舍纷纷探出颗头来一瞧究竟。片刻后,屋里的姑娘匆匆跑来开门,一看是他,意外得很。
“你是来找阿珠的吗?”
他起伏着胸膛匀气:“她人呢?”
“前天从这搬走了,说是要去另一幢楼住,我问她原因她也不说,想帮她搬东西也被她拒绝了。那之后她也没回来过,你是他男朋友,她换宿舍你不知道吗?”
他伸脖子朝里看了看,靠北的床铺空荡荡,连褥子都没了。
蓦地,心上一凉,他又匆匆下了楼。
一层的宿管正吹着风扇看电视,见有男人从里面出来,便踩着拖鞋从小屋走出去。
“你是谁?”
将问出口,便看清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