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努力上进,既因着怀揣梦想,也为的不负恩人厚望。
可如今,她虽然成绩维持住了,却把恩人的儿子拐上了床。虽然很大程度上来说,是恩人的儿子把她拐上床的,但这都不重要,左右不了别人眼中的事实。
她还在忐忑不安的思索,却听何晓穗问:“小项你是哪里人?”
她如实作答。
何晓穗又问:“父母是干什么的?”
却见换好衣服的谭稷明走出来,截她的话:“哪样活儿不是人干的,干什么有那么重要?”
何晓穗没吭声,却不是被儿子唬住,而是发觉自己的问话很多余,这姑娘是老谭资助的贫困生,家里还能是干什么的……
何晓穗虽盼着儿子结婚,却因着往上三代都出生于官宦之家,不可能一点儿门第观念都没有,她
也尽力说服自己,只要对方清清白白,哪怕是一普通上班族也没什么,可这贫困生……未免也太磕碜了。
接着四人各怀着心思外出吃饭。
谭稷明认识项林珠多年,知她性子沉稳内向又敏感,尤其面对谭社会,难免谨小慎微。像只小乌龟似的,随便拿个家伙一吓唬就缩进去不敢出来。于是自走出门时,他就牵着她的手和她说话,她不自在不大想和他牵手,但是他坚持,又说了些取笑的话,她又被他逗乐,只好嗔怪的看他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
可再怎么平复,那稍显古怪尴尬的氛围都一直持续。
直到四人坐上桌吃饭时,沉默良久的谭社会才开口:“你是不是快毕业了?”
她紧着答:“已经毕业了,刚考上研究生。”
谭社会应着,又问:“学什么来着?”
“海洋生物。”
谭社会又应着,似完成必要的客套,之后再也不说话。
何晓穗虽对她不大满意,但毕竟有礼有节,面上对她还是照顾的,只张罗她吃菜喝水,别的也不多问。
因着谭社会有要事在身,匆匆吃完饭便要去机场,何晓穗提出要送送他,于是四人分成两拨散了。
餐厅门口,风将她的头发刮起来,柔软的发丝贴着脸,她微微眯了眼睛,还未伸手去顺头发,却被谭稷明抢了先。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替她将头发撩至耳后,又摸摸她的脸。
她踟蹰半晌,道:“你妈妈来了,我再在那儿住着不合适,我还是回学校吧。”
“怎么就不合适了,我妈那人挺好处,你以后反正要嫁给我,提前和她处处正好。”
她没出声。
何晓穗待人处事滴水不漏,不会过分热情,也不会疏忽冷落,但从知道她的来历后产生细微变化她还是能感受到的。
谭稷明瞧她那样子,心下不落忍,又捏捏她的脸,搂在怀里抱了抱。
叹了口气道:“你老这么忤逆我,顺从我吧你又不开心,真拿你没办法。”又牵着她的手,“走吧,送你回校。”
回去的路上又说:“本来我想着你一毕业就带你去北京见他们,后来你坚持学那什么海洋生物,为这事儿还和我吵一架,我拿你没辙,就想等你学完再说,后来也计划抽空先和他们说说我们的事儿,还没顾上说呢,他们招呼不打就先来了。”他看她一眼,“你也甭为这事儿介怀,丑媳妇迟早见公婆不是?”
她似思考良久:“……我觉得我们的事还是在想想吧。”
“想什么想,你把心搁回肚子里,好好儿学你的,别胡思乱想。有我在呢,天大的事都给你抗下来,担心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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