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会儿,他二人还没有什么关系。
“晚了。”
程书颖说。
“怎么就晚了,收拾贱人多晚都不算晚。”她又看着项林珠:“一土包子还想攀高枝,攀就攀了吧还不承认,看你那副清高样儿,背地里什么没干过。往衣柜里藏现金,还偷我钻石项链,对了,我的项链呢,是不是被你卖成钱寄回老家养你那小表弟了?”
音响里的伴奏还没开,一帮人正三两一堆聚着闲聊。
她这一嚷嚷,动静实在不小。
项林珠喉头发疼,不愿和她一一解释,又不知该怎么回击。正沉默着,只听那推拉木门砰一声被
踹开。
谭稷明抬腿往里走着,盯着路之悦的眼睛如冬月寒潭。
白杨立即圆场:“你这丫头好好的话儿都不会说,非要拐个弯冤枉人,你爸怎么教育你的?”
路之悦怯怯不敢直视谭稷明,嘴里却小声道:“别提我爸,要不是她我爸也不会关我两个月不让出门。”
“两个月不够,我看你是想跟家待两年。”谭稷明看着她,“谁带你来的?”
她立即找救星般指着符钱。
符钱一脸无辜:“可不是我,我一来就和你去隔壁见朋友,哪来的工夫带她。”
程书颖开口:“都是朋友,来就来呗,发什么邪火。”
他挨着项林珠坐下,回击程书颖:“丫闭嘴,就你有理,装什么大尾巴狼。”又看着路之悦,“下回说话过过脑子,不会说话就当哑巴,今儿要不是人都在,我他妈早揍你。”
她吓得揪住符钱的袖子往后藏。
符钱甘当和事老:“行了,就一不懂事的小姑娘,你和她计较什么。”
她闻言高兴极了,紧紧箍着符钱的胳膊,符钱性格好,看她一眼不说什么。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晚上回到海峡国际,谭稷明蹬掉鞋子就往沙发上躺着,一身的酒气。项林珠跟在后面,替他把鞋子摆正才跟着进去。
“喝水吗?”
他应了一声,她便去倒水。
把水递给他时就听他说:“越来越不能玩了,和他们一闹就累,我是不是老了。”
“你不是最喜欢热闹吗?”
“以前挺喜欢。”他喝着水,扒了扒后脑勺的头发,“头发长了,明儿一堆事也顾不上剪,你先
替我推一推。”
她轻轻扒拉他的脑袋看了看,确实长了。
“还是去理发店吧,这个我又不会。”
其实上回替他推过,那天刮大风,俩人贪懒都不想出门,谭稷明又不愿将就,死活想收拾收拾头面,他便让她试一试。项林珠虽然学习能力很强,但给男人推头这事儿她也没研究,一边思考一边运作,只勉勉强强推了个大概,结果仍是因为没掌握好,一不小心推得狠了,在他额前留下一块儿没毛的空白,特傻。
他倒不介意:“上回不是试过么,还不错。”说着又指挥,“东西跟那儿放着,这会儿就给我推推。”
她只好一边拿东西一边说:“去阳台坐着吧,弄一地头发不好收拾。”
他于是去了阳台,坐在灯下的藤椅上。项林珠往他脖子围了围布,她指尖微凉,在他头上脸上时
不时触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