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贼熟练地上下压着洒水壶:“我发现谁也不见,就跟屋里浇浇花也挺好。”
“……”
项林珠大概是谭稷明生活方式的转折点,认识她之后,他不用人陪着也能吃得下饭,一个人待着也挺自在。刚开始俩人还算和谐,但是谭稷明这人你越接触他,越会发现他不讲道理,不仅不讲理,还总是用自己的一套道理压迫别人,特别霸道。
而谭稷明眼里的项林珠很有意思,她温柔勤劳爱较真,一较真就脸红,一脸红就不说话。他总喜欢逗得她脸红不说话,每次看她那样子,心里就又酥又软畅快极了。有时候他甚至盼着这姑娘能在说不过他时向他服软,哪怕就一句软话,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想办法给她弄来。
虽然明知不可能,她这样善自持把控的人怎会向他服软,他也想过对她温柔体贴和善,甚至事事由着她,但几乎每次都会变态般的去挑战底线,总有个不死心的念想在期盼她下一秒发生转变。
他想过很多,却从未想过她会这么反感自己,更从未想过她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20
窗外天空灰雨蒙蒙,今年冬天的雨水似乎比往年多,远处混晕的海水和天空融为一体,混沌一片,分不清界限。
室内的空调机默默往外散着暖风,项林珠在薄软的被褥下翻了个身,接着睁开了眼。触目所及是陌生环境,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额上的胀痛似拧巴住神经,一股股的疼。
“别动。”谭稷明拦下她触碰额头的手,“昨晚怎么撞的你忘了?”
她垂着眼,有些尴尬。
他又递给她水:“生病了怎么不跟我说?”
她喝着水,他就那么坐着看着她。
项林珠不自在,掀了被子起床:“学校还有课,我得回去了。”
“今天周五,你没课。”
一三五是她既定上班的时间。
“……我去公司上班。”
“十点半了,你一天的工钱已经扣完,这会儿去还有什么意义。”他站起来往外走,“收拾一下出来吃饭,注意伤口别碰着水。”
她于是去了盥洗间,看着镜子里的姑娘头上顶了个乌青大包,又垂眼瞧见盥洗台上的剃须刀,不由自主叹了口气。以往面对谭稷明她是既有压力又特别反感,现在那份压力似乎带了重量,沉甸甸的压在心上。
收拾完出去时,谭稷明已摆好碗筷。
“叫的外卖,凑合着吃,晚上再带你吃好的。”
“……吃完饭我想回去……”
见他脸色一沉,她蹦出口的那个“去”字已似烟消散,轻得听不见。
“昨晚你说我总压迫你,叫你干你不乐意干的事儿,现在你跟我说说,都是些什么事儿你不乐意干。一样样的说,我一样样改。”
她张大眼睛看着他。
他眉眼舒展,露出若有似无的笑:“不说可就没机会了。”
“……你不用这样。”
“这意思是让我保持原样,不用改?”
“不是……那天不是都和你说过了……除了工作,我们不应该有别的关系。”
她说话挺利索,耳根子却红了。
“那不行,已经有了关系,现在才说停,晚了。我带你吃饭、送你衣服,你生病还伺候你喝水吃药,你以为我是闲着无聊找乐子呢?你那些聪明劲儿全往书本上使了,要是肯分一点儿在感情上,也不至于到今天才明白我的心思。”他悠闲自若喝了口白粥,“反正我在也没人敢追你,你不跟我好也不能跟别人好,不如就跟我好,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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