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工挣钱,你装给谁看?老实说,我的项链是不是你拿了?”
刘晓娟圆场:“说什么呢,阿珠在外打工,自己能挣,干嘛拿你的东西。”
“打工能挣多少,够买我的钻石项链?还是够买这条裙子?”
刘晓娟哑口无言。
项林珠说:“这裙子怎么来的你管不着,但是我没拿你的东西。”
路之悦冷笑:“也是,有人出手这价位的裙子,你还怎么看得上区区一条项链。”她又看着刘晓
娟,“跟她做朋友,你小心点儿吧,别被带坏了都不知道。”
说完就摔门而去。
刘晓娟尴尬地拉起项林珠的手:“别理她,她大小姐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脑中一片混沌,书变成裙子的事儿还没理清楚,又被路之悦一通乱吼,只好先给自己倒杯水冷静冷静。倒好水之后,她撩了裙子往椅上一坐,却听刘晓娟惊呼:“阿珠你裙子开线了。”
在侧腰的位置,紧密的针脚已被豁拉成指缝的宽度,白色线头倒挂在浅色裙身,很是醒目。
她忽然想起晚饭前谭稷明带她去了趟商场,车就停在大门前,她一直在车里坐着。不到半小时,谭稷明从商场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纸袋,她就记得他把纸袋搁在后备箱,却不知他什么时候又把东西放回车厢,以致于下车时递给她说是基金会发的书时,她没有丝毫疑惑。
再看一眼躺在桌上的连衣裙,她忽然明白了,明白之后竟有些屈辱。她方方面面努力认真,以奋发拼搏树立起来的自尊自信,以及竭力在那人面前凸显的不卑不亢,到头来却败在一条连衣裙上。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那白花花的线头赤裸裸的揭露她一直想改变却从来未变的社会阶层和角色定位。她不想被谭家看不起,不想接受他们的怜悯,更不喜欢骄傲自大的谭稷明,可既定事情不能改变,就像她再怎么不卑不亢,在谭稷明眼里,她只是个连一件好衣服都买不起的可怜虫。
其实裙子开线没什么,只是那时候的项林珠敏感要强,她可以接受刘晓娟毫不避讳的说她衣服破了,却难以接受谭稷明观全局而不动声色送她一件新衣服。
☆、7
隔天晚上七点,犹豫再三的项林珠出现在校门口,并且上了符钱派人来接她的那辆车。她本来不想去,又怕符钱叫人去宿舍里找,那样动静就更大了,于是按时在门口等着。
她去的早,符钱亲自迎她进场:“你先吃点儿东西,楼上有休息室,要是嫌吵就上去休息,有什
么需要叫服务生。”说着又笑,“叫我也行。”
他安顿好她就接着去忙。项林珠走近角落,选了个座儿坐下,打算等符钱开完场就离开。可还没开场,谭稷明却到了,到时她正端详墙角的盆栽。
“什么时候来的?”
她吓一跳。
“有一会儿了。”
他打量她,牛仔裤帆布鞋,T恤左胸还有个小卡通。
“送你的衣服怎么不穿?”
她从脚边捞起纸袋递给他:“好端端送什么衣服,还这么贵,我穿不了,你拿回去吧。”
他微挑了眉:“这场合得配衣服,你穿成这不合适。”
“我还有别的事,本来也待不长,刚好你来了,我这就准备走,也不用配衣服了。”
他不动声色看着她,她知道他看着她,于是看天花板看地板砖、看墙角植物看进场嘉宾,就是不看他。
他刚要发作,符钱走过来:“开场了,一块儿过去。”
他扣着西装扣子,朝她撂下一句话:“站这儿等着,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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