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林珠跟在后面,看着不省人事的谭稷明,忽然想起谭社会的脸,她觉得她完蛋了。
☆、5
隔天下午,谭稷明在窗明几净的病房中清醒过来。屋里簇拥着四五个人,有躺沙发的,有贴衣柜站着的,还有挨床沿坐着的,见他醒来都停止动作,转头瞧着他。
“我去,终于醒了!”坐床沿上的人猛拍了他的腿,“不带这么玩的,吓死哥儿几个。”
另一人调笑:“你说你困了不跟家睡觉,出来显摆什么,天远地远整一疲劳驾驶,还罚款两百扣
六分,好玩么?”
是的,昨晚的车祸谭稷明并无大碍,他只是疲劳驾驶撞了绿化带,顺带把自己的腿撞骨折了,然
后疲惫至极的身体借机睡了一觉。
沙发上的人拿着苹果蹦起来:“我跟你们讲,他开车出去才不是为了办事情。昨天晚上我打他手机,听手机的是个女的,是她跟我讲他出车祸在医院,我才通知你们的!”
先前那人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这是用生命在泡姑娘呢?”
谭稷明拽了枕头枕在腰后:“人呢?”
“听电话的小姐吗?我们赶到这里时她已经走了。”
他掀了被子准备下床,才看见腿上绑了石膏,就这么又躺了回去。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别跟我这儿耗着。”
一人说:“别介,您好容易出回车祸,我爸才准我出趟北京,可不能就这么回去。”
另一人笑:“是啊,这会儿还有人在飞机上正往这儿赶呢,要不咱借机组团来个观光一日游得了。”
第三人说:“观光旅游找我就对了啦!”
……
直到天黑,谭稷明这病房就没断过人声,来的人一会儿走了,走了之后又来人。傍晚最后一波探访者是白杨和张祈雨。
他们到的前一刻,谭稷明正打电话:“行啊你,把我扔这儿自己跑了。”
项林珠正奋笔疾书,捂着电话猫腰从教室出去。
压低了嗓音解释:“医生说你没什么事,只是需要好好睡一觉,你睡觉时我帮你接了电话,你朋友说立马去看你我才走的。”
他慢条斯理地说:“要不是因为送你,我也不至于躺这儿。”
她自知有愧,这才说:“我这就过去。”
转念又想到谭社会,项林珠松了一口气,这会儿去医院总比他出了大事要给谭社会一个交代来得好。
就在项林珠赶去医院的途中,病房又来一位客人,这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找谭稷明办事
的符钱。
符钱一进门就溜须他:“这好好的怎么就出事儿了呢,您贵人事多也得劳逸结合啊,什么要紧也不如身体要紧啊。”
谭稷明瞧他一眼:“消息够灵通啊。”
他嘿嘿一笑,摸了一把后脑勺:“您是大人物,有点儿风吹草动大伙儿谁不知道。”
因着白杨和张祈雨在,符钱没敢问求他办事儿的事儿,寒暄着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项林珠到时,将门扣得轻巧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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