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去阻止,就连张二也呆立在原地。
刘芸芸看着眼前生的一切,不免感到些悲哀。
“很可笑是吧?”夏天问她。
刘芸芸一愣。
可笑什么?
那人杀气腾腾的拳头似乎还停留在眼前,眨眨眼的时间,他就在跪地求饶了。
确实可笑。
刘芸芸心情沉重地点头。
“如果我不在,小姑和姑父就不觉得可笑了,而是为你哭丧。”
话听起来有些不吉利,但就是这个道理,刘芸芸也想到了。
“我知道。”
话已至此,夏天不再多言。
人都是这样,只有自行领悟的道理,才会坚信无比。
每个人的道都不一样。
无法强求。
夏天摇摇头,拖着一张完好的椅子逐步走近张河。
一步,又一步……
似死神的爪牙,似魔鬼的步伐。
椅子腿在落满石沙的地面滑动,出催命一般的摩擦声。
令众人心底麻。
跪地未起的张河冷汗直冒,并加快了磕头的度。
丝丝……
咣咣……
废墟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就在众人以为夏天要举起椅子砸向张河时,他将椅子摆正,正对着张河前方坐下。
“好了,磕晕了吧。”夏天轻佻地说。
“请阁下恕罪。”张河立即挺直身板,剧痛与眩晕感使他眼前黑,上半身摇摇欲坠。
“看来是磕晕了。”夏天翘起二郎腿,说道:“那就再磕三个头吧。”
奇耻大辱!
众人怒目圆睁,却不敢有任何多余的举动。张河忍着心中的恐惧与怒火,弯腰磕下三个响头。
“请阁下……”
“哎,什么意思?怎么停了?”夏天表露出一丝不满。
张河感觉到一股杀气,惶恐不安地问:“不是您让我再磕头三次的吗?”
“哦?”夏天拉长音,皱眉说道:“不对呀,我记得说的是磕头三十次吧,你听错了,还是我说错了?”
众人拳头紧握,指甲嵌进掌心,鲜血直流。
张二实在忍不住了,大吼道:“你不要得寸……”
“张二闭嘴!”张河用更大的声音打断了他,回答道:“是,我听错了。”
“我就说嘛,明明说的是四十次,对吧?”
“对!”
张河强行挤出一个字,弯腰就要磕头时,被夏天用脚尖抵住。
“令郎刚才似乎有话要讲,我还是想听听。”
张河猛然抬起头,看见了那双吃人般的眼睛,没有回头便问道:“张二,你刚刚想说什么?”
张二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说,你不要得寸……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