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放心,若是担心儿子的功课,随时等候父皇的考校。”
“你以为父皇不会?”叶瑖好笑的摇摇头,然后再次看了三个孩子一眼,直接跳上马车。
随着驾辕渐渐的消失在朱雀门外地,固伦才轻轻的叹口气:“皇兄,父皇和母后走了。”
“嗯,不过不用担心,又不是不回来。父皇和母后为了咱们一直忍到现在,咱们做子女的也要让他们过得轻松舒适才好。”
“那年下会回来吗?”
“会的,毕竟是我登基的第一年,定是会回来的。”他笑着点点头,然后对两人道:“好了,现在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别等着爹娘回来真的考校功课,你答不上来。”
被点名的叶骁点点头,瞬间又反应过来,反驳道:“才不会呢,我定是能全部答得上来的。”
“好啊,若是你能答得上来,到时候皇位给你坐。”
“……才不要呢,我等学好武功,长大后就要去找父皇和母后,和他们一起住。”
“那也要先学好才可以。”
“才不会输给皇兄呢。”
马车一路轻快的驶出京城,酒足饭饱的周媚就躺在马车里随着颠簸的动作休息。
“去塞北要多久?”她枕着叶瑖的双腿问道。
叶瑖一手摸着她细滑的发,另一只手持着书,拇指和小指配合着动作翻过书页,“需要近两个多月的路程。”
“那么远?这不是年下要回不来了?”
“年下咱们骑快马,半个月就会回来了,现在距离年下还有不到三个月,去的路上咱们白日里车速稍微快一些,能在塞北住上几日,那里虽说常年白雪皑皑,但是雪参很是丰富,曾经塞北的百姓过的朝不保夕,前几年就开始用雪参换取粮食,这些年过的还是很不错的,而且牛羊肉的味道也比中原要好很多,到时候咱们就尝一尝烤全羊。”
“没问题,吃烤全羊自然还要喝着小酒。”
看着书的墨色瞳孔微微一闪,唇畔带出一抹轻柔的笑意:“是,还要搭配着酒,那样的话,味道更是美不胜收。”
周媚点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男人脑子里早已经升起很多旖旎的想法,兀自闭上眼,缓缓的睡了过去。
塞北的空旷幽远,草原茫茫,雪山皑皑,天空湛蓝如洗,站在边城城墙之上,远处波澜壮阔,让人不禁的想要高歌一曲,以赞叹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江南则是小桥流水,廊台亭榭,让人不由得觉得心思都变得细腻起来,鞠一把清澈的湖水,饮一口清甜的溪流,身上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变得灵动起来。
数年来,他们走过皑皑的雪山,葱郁的密林,广袤的草原,温婉的江山水榭,神秘的苗寨,甚至还远涉边陲小国,去感受那大燕朝所没有的异域风情。
两人的所经之处,留下的是欢笑和喜悦,还有那种挣脱桎梏的洒脱与爽快。
至于大燕朝,在新帝孝诚帝叶珵的带领下,国库充盈,百姓的日子过得更是好的不得了,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也不为过,尤其是军队的战力,更是让周边小国纷纷退兵自危,好在大燕朝没有攻打别国的打算,这才让他们送了一口气。
建安十五年,孝诚帝钦点一寂寂无闻的女子为后,后宫填充近十人,之后就扮下圣旨,孝诚帝在位期间,不再选拔秀女,大燕朝官宦女子,自行嫁娶,走的却是景帝的线路。
建安十六年,年仅十五岁的镇国将军府孙少爷殷洛十里红妆,将周家二小姐娶回家,据说府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两人把将军府搅的鸡犬不宁,而随后殷老太君过世之后,将管家大权直接交代孙媳手里,跳过了自己的儿媳,还留下话语,若是将军府谁敢苛待了她的宝贝重孙媳妇,她死不瞑目。
建安十八年,十七岁的固伦公主突然摔断琴弦,指天发誓,这一生不再嫁人,随后准备落发修行,却在次日传出一道圣旨,固伦公主和工部侍郎情投意合,实乃天赐良缘,圣旨赐婚,让群臣以及天下百姓无不错愕万分。
建安二十年,初春,细碎的雨滴不断的飘落在神州大地,滋润了世间万物。
燕京城外,一辆素雅的马车缓缓的驶进京城,往皇宫方向而去。
朱雀门前,叶珵兄妹三人站在那里,任凭细雨打湿了衣衫,却没有动。
“皇兄,过几日就是母后的四十寿辰了,是整寿,咱们今年就好好热闹一下。”
叶珵如今已经二十三岁了,十年的帝王生涯,让他身上的气势由外放而渐渐变得内敛,那像极了叶瑖的五官,似乎就是曾经周媚初见时候的翻版,连表情的都格外的相似。
掀开车帘,看着他们站在雨中,车内的周媚微微的皱起眉头。
“你可是难得回来,不去做你的孤独的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