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胤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对叶瑖道:“皇上,太子年幼,此去必定凶险万分,万万不可。”
叶瑖看着已经初见自己多少轮廓的儿子,笑道:“正因为凶险才要去,坐在这个位置之上,那一日不是凶险万分,也许他们是有目的的屠杀,也许是想要将朕拉出京城,正因为如此,朕才更不能离开,所以这个责任,珵儿必须要扛起来,你可明白?”
叶珵用力的点点头,“爹,儿臣明白,爹放心吧,儿臣定会活着回来的。”
“好,这才是我叶家的好二郎。你娘那边,别忘记去说一声。”
“儿臣明白。”只是去说一声,只要他决定的事情,娘是不会反对的,在他的心里,娘也许比自己更明白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等叶珵离开,他才对叶缺道:“颍州府近邻吴王和安王的封地,其中到底是谁下的手还犹未可知,此去珵儿就交给你了,他是大燕朝的储君,这种情况,他不去,朕不放心别人。”
赵承胤都要疯了,太子还不满七岁,就让他巡视那种凶险之地,若是万一出事,可是会朝野动荡,危及大燕朝的根本,皇上到底是如何想的?
叶缺笑着点点头,“皇上放心吧,我定会护的珵儿平安的。”
乾清宫,周媚正在用午膳,就看到儿子走进来,旁边的春琴赶忙让人添置了碗筷。
等坐下之后,他才和周媚说要出去走走看看。
周媚点点头,给她夹了一块藕片,笑道:“去吧,在外注意安全,切不可冲动行事,万事想要圆满,首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娘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叶晞抬头看着哥哥,好奇的问道:“皇兄,你要去哪里?远吗?”
“嗯,很远,还要走水路,要七八日才能到达。”
“那么远啊,不过皇兄回来要给固伦带好玩的。”
“知道了。”
当夜,叶缺和叶瑖在勤政殿说到很晚,之后又和殷延青说了近两个时辰才歇下。
第二日,朱雀门前,周媚和叶瑖来送儿子。
随行的只有很少的人,叶缺,姬珩和四名护卫,但是暗中还有叶瑖安排的近百名便装随行的禁军,若是有事他们自然会出现。
她表面看着很是从容,但是谁也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有多紧张和担心,若不是强自忍着,指不定就会将儿子抱下来,直接回宫。
“爹娘,那我就先走了。”叶珵从车里探出头,看着他们。
“珵儿,路上一切都要小心,多听多看少冲动,凡事多和太傅商量着,外出也要注意安全。”周媚叮嘱道。
叶珵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小牙齿,“放心吧娘,儿子都明白,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完,前面马儿踏步,马车缓缓地离开了宫门,向远处去了。
马车渐渐的走远,逐渐的变小,最后一只成为一个小黑点很快就消失在远处,周媚才回过神,轻轻的叹口气。
叶瑖拉着她的手,转身慢慢的往宫里走去。
“媚儿,别怪我。”
周媚在他手心勾了勾,“怪你做什么?这是他应该背负的,你又没做错。”
“嗯,朕没做错。”他轻声道,但是即使如此,他心里也还是担心的厉害。
儿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离开他们这么远,虽说也离开他们和妻子去了一趟云雾山,但是这根本就是两回事。
这一去,必定是凶险万分,希望不会出事。
沿途的风光是很好的,这一点对于没有坐过船的叶珵来说,很有吸引力,除去前两日做马车,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就在京郊转换了水路,走出京城地界,自处都是高山密林,远处也是碧波荡漾,车里自然不只是他们几个人,还有很多的商客,穿共有四层,最底下的一层放的是货物,上面则是水手休息的地方,船上面的两层,一层是用饭的地方,二层商客们歇脚的房间。
他们要了两个屋子,叶瑖和叶缺以及姬珩在一起,而余下的几个护卫在另外一个房间,这让别的商客心里很不舒坦,毕竟连下人都能住上一个房间,他们的下人可是都在外面,这样不是让他们难做?而且这商船的客房本来就不多,不过架不住人家给的是十足十的真金白银,主子愿意付钱,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这一路就要四天的时间,最开始可能觉得好玩,但是接下来叶珵就觉得长时间看着外面,掠过的景象会有些眼花,这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船舱里,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和姬珩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