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低头眼眶泛热,再抬头却恢复常态。
“媚儿一定会了解咱们的想法的。”
“是啊,咱们是不会害她的。”老国公夫人点点头,“趁着这些日子,我会让你舅舅还有表兄去打听一下的,你就别担心了,京城还是有不少的很不错的少年的,总有一个能配得上咱们家媚丫头的。”
赵氏一听老夫人对女儿这么高的评价,即使觉得有些夸大,但还是很高兴的。
“哪里有舅母说的那么好,那丫头是个不懂规矩的。”
“你呀,就是谦虚,媚丫头那孩子,我看着就是个顶好的,规矩个方面都是很好,我可是喜欢的很。”
“舅母可不能惯着她,那丫头可不是个让人省心的。”赵氏掩唇笑的很是开心。
老夫人如何能不明白,嗔怪的瞪了赵氏一眼,“你心里有多高兴,舅母心里还能不明白,这孩子,女儿都能嫁人了,还和舅母玩心眼。对了,你那对公婆可是有难为你?”
“没有,他们也没有时间,整日里跟着干娘学规矩,现在老太太可顾不上,整日里吃完晚饭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直接睡过去了。”也是怪累的,这只是站姿坐相,就让她学了好些日子都没有达到让曲老太太十分之一的满意,想到那位一向习惯指手画脚的老太太,赵氏唇角的笑意就更深了。
“我是没有见过你的公婆,但是听到你这么好的孩子,他们都能磋磨的你差点没命,就知道不是个心善的,这遇到狠心的公婆,再好的女子也无法过的好了,宁肯遇到好的婆婆,即使夫君混了点,也还是能勉强过下去的。”
“舅母说的是。”
“媚丫头是个好孩子,其实若是可以,我也是想着让她嫁到宣家的,只是你心里也明白,如今宣家再次入了皇家的眼,绍凌的亲事我们这边还没有反应,皇上就已经圣旨赐婚了,还希望珊儿别和舅母这边离了心才好。”
“瞧舅母说的,不会有这种事的,媚儿那孩子只是把绍凌纯粹的当成哥哥,兄妹如何结亲。再说这亲事不结,我们也是把国公府当成是最亲的亲人的。”
“那就好,舅母最怕的就是你这孩子和舅母离了心。”
当晚,老夫人就把今天的话和老国公说了,谁知道老国公居然用沉默应对。
直到几日后,老国公才和老妻说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为什么?”老夫人坐在镜子前亲自拆掉头上的发钗,“媚丫头的亲事咱们怎么还做不得主了?”
“有人定下了咱们家的媚丫头。”
“……”老夫人觉得自己听觉有些出问题了,“你说什么?”
“前些日子我去茶楼和人下棋的路上,遇到了淳亲王府的廖总管,他一见面就向我道喜,说是淳亲王看上了媚丫头,她的婚事已经不是咱们可以干涉的了。”
“老爷,您说的是真的?淳亲王?”
“这种事我怎么会随便乱说,可是事关媚丫头的名声。”只是为什么是淳亲王,那位廖总管看着年轻,但是确实侍奉了两代帝王的曹公公的最小的干儿子,还是淳亲王的心腹,按理说是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很快,他心里的想法被自己的老妻说出来了:“可是,为什么王爷会找上媚丫头,他们难道以前有过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情?”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除了那一次在慈云寺一起用过饭,还在我的书房里下过几局棋,倒是没有听说两人见过面。”
再说,即使见过,以媚丫头的那副祸水长相,也不一定能入得那位少年权王的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先别外传,也许中间会发生什么意外也说不好,别平白的告诉珊儿,让她提心吊胆。”
“我明白了。”
眼瞅着宣绍凌的大喜日子就快到了,周媚却过得依旧是悠然自得。
而还有几日的时间,安国公府就往安王府送去了彩礼,足足八十抬,虽说数量有些少,但是里面全部都是真材实料,若是有人在背后里嚼舌根说是灵慧郡主不够受重视,安王那温吞的性子,也不会多说什么,当晚就会有安王府的总管往你府上送副画,画上就是一个呱噪不知的妇人,让人家想找茬也充满了无力感。
不知道是因为对安王府的重视,还是真心的喜欢叶灵,这次的彩礼足有五万两银子,这已经是很丰厚了,而这也就意味着安王府也要为长女准备出相同的甚至比这还要多,不过安王府并不担心,只因为未来的女婿偷偷的给自己的媳妇塞了一万两银子,这份重视,让安王和安王妃的心里别提有多熨帖了。
大婚的日子转瞬就到,安国公府与安王府的联姻这可不算是小事,而且这还是皇上朱笔赐婚,要知道当朝的摄政王可是对这位安王皇兄很敬重的,能做到这一步,京中谁不知道代表着是什么意思。
大清早,周媚就起身了,屏风上放着一件刻丝如意云纹薄纱上衣和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这是前两日母亲让人送过来的,包括里面的雪白里衣也是母亲一针一线做出来的,质地上乘,纹样也是现下时兴的花样,色彩是艳丽而不失庄重的枚红色。
换好衣裳没多久,赵若兰就过来了。
“你看我的妆容怎样?”她一进门就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