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说亲事?”她纯粹是好奇,毕竟自己的儿子今年才十一岁,如何也等不得这丫头的。
赵氏闻言,轻笑的摇头:“还不曾,总要媚儿看着合适才可以。”
若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吴品茹也许会反驳几句,但是面对着赵琪珊,她却只能点头,毕竟对于她当年的事情,自己可是知之甚详。
所以说孙氏当真是心狠手辣,说白了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只要对自己有利,就算是亲生女儿都可以舍得出去。
十几年前,当听说琪珊要嫁进忠王府的时候,她心急如焚,等到赶到侯府的时候,得到的消息是琪珊得了重病,而且还具有传染性,禁止任何人探视,而后没过两日,侯府就对外宣称,大小姐赵琪珊不治身亡。
对于那个时候的吴品茹来说,不异于天塌一般。
毕竟她可是自己唯一的好友,真正意义上的。
“这样也好,我看着丫头就是个有主见的,也不用你操心。”
“是啊,确实不用人操心,也不知道像了谁,想法特别的多,家里内外的事情,全部都能办的妥妥的,我和她爹整日里就是无所事事,真不知道这丫头嫁人后,我们该怎么办。”说起女儿,赵氏的话很明显多了起来。
吴品茹看着周媚在萧氏身边乖巧的坐着正在拨杏核,拨好之后放在白玉瓷盘里,递给萧氏,换来萧氏那幸福满满的笑容,忍不住也喜爱的不得了。
“你也别妄自菲薄,媚儿能有出息,到底是你教导的好。”
“我可不会开铺子,她爹也没这天赋。”赵氏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也乐的享受生活。
“……难道你家的铺子都是媚姐儿在打理?”她还是了解这个好友的,即使十几年没见,或许会有变化,不过在她的心里依旧是那个文采斐然的赵琪珊。
“是啊,一直都是,她爹不过也是打个下手。”赵氏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若是女儿就知道经商赚钱,别的琴棋书画不好倒还能抱怨两句,但是她的棋艺高超,书法也不错,随所琴技和作画很生涩,能精通两种已经是很不错了,而且绣工更是一绝……
想到这里,她这才扭头问正在拨杏仁的周媚道:“媚姐儿,给你舅祖父的寿辰礼,可是送过去了?”
“送去了,娘就放心吧。”
那是一副八骏图的双面蜀绣,最开始是准备绣好之后装饰起来,放在书房里面的,谁知道居然碰到了舅祖父的寿辰,正好带过来,那绣架还是用上好的黄花梨木做的,也找京城有名望的雕刻师在绣架上雕了欣欣向荣的团案,当时差点舍不得送出来。
话说在书房里,老国公和几个好友正围着那扇屏风品头论足,自然不是针对绣工。
“哎呀,景恒啊,你这扇屏风真不错,谁送的?这可得花掉不少的银两啊。”
“我看,少说也要三四万。”就这长有两米多,高也有一米半,而且两面都是栩栩如生,那骏马形态各异,飘逸灵动,用线浓淡有致,丝毫不影响其形态和韵味,足见其绣工的卓绝。
“八骏之名,一曰绝地,二曰翻羽,三曰奔霄,四曰绝影,五曰逾晖,六曰超光,七曰腾雾,八曰挟翼。”有一老者捋着胡须念着旁边的绣字,“当之无愧的八骏图。”
“老哥哥,你这是谁送的?”丞相迟祥瑞双目放光。
老国公笑的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是我那外甥女,是她家姑娘绣的,据说是跟着先帝时放出宫的一位尚衣局女官学的。”
“……外甥女?老嫂子那边的?”
“景月的女儿。”老国公的笑容多了一些涩意,“赵兴宇的长女。”
他进日就要将自己的外甥女公之于众,狠狠的扇赵兴宇一耳光,以慰藉妹妹的在天之灵,何以坏人就可以长命百岁,他的妹妹就要红颜薄命。
“景恒,承北侯府嫡长女不是在十几年前就过世了?”他是三朝元老,对于那段往事他还是很清楚的,原本安国公府可以成为大燕朝第一世家,却终究是选择了退步,对于这种面对无上尊贵而保持本尊的安国公府,迟祥瑞是很敬佩的,所以虽说他已经站在了朝堂的最前端,依旧和渐渐落败的安国公府保持着很亲近的关系。
在场的几位都是和老国公关系很好的,大多都是年轻时相交到老,也许就算是这些年多少有些淡,却也从来没有在背后给你下绊子或者动手脚的。
“当年先皇在位之时,对咱们开国延续下来的世家诸多打压,一切不过就是为了太皇太后的陈家树立威严,当时承北侯府也难以幸免,所以他就想用女儿的婚事来替侯府谋福祉,将我那外甥女嫁进忠王府。”
“……也当真是虎毒不食子了。”迟祥瑞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其中的内幕。
“忠王府……当年我那女儿也是差点没送进去,后来无奈只得让她远嫁,这么多年,想见一面都难。”英烈伯爷说起忠王,也是满心的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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