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先前还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四下里看,生怕别人发现了一般,慕容昀瞧着她一双眼睛如山涧清泉一般,水光潋滟,又极为清澈灵动,白嫩的肌肤,脸颊桃花般的色泽,心头血热涌动,他忽然将她搁在膝上的手抓住,微微笑道
“沐沐,你怕什么,咱们可是名正言顺有婚约的,谁敢说咱们?”
时下,有许多年轻男女但凡有婚约在身的,一同游玩逛街也是常有的事情,可在未成亲之前,也没有亲密到同坐一辆马车的,云沐虽知男女之事,可终究脸皮是薄了些
她垂着眸子,两排细羽般的长睫眨动,小声的说道“不是还未曾成亲么?”
慕容昀最爱的便是她这幅小模样,瞧着她米分颈低垂,娇羞妩媚的样子,真是恨不得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的亲个够
“沐沐,我可真恨不得立刻将你给娶回去,这样就不用日夜牵肠挂肚,诸多顾忌了。”
他的声音低柔,音线却极为动听,仿佛如陈年的老酒一般,是极醉人的,慕容昀想要娶她过门,她也想嫁给他,可却又不能像他这般说出口,只是红着脸扭过头去不理他,然后,又嘀咕道
“你着急做什么,我又不是不嫁给你”
慕容昀望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低低的笑了一会儿,忽然就忆起儿时两人相处的情形,他长云沐五岁,他□□岁的时候,云沐还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她小时候可不像如今这般害羞,每回见了他,便像只小猴子般抱着他的腿,撒娇嚷嚷让他抱,然后搂着他的脖子,拿着湿漉漉的嘴唇在他的脸上蹭,他记得那时是他人生当中最美好的岁月,如今她回到他的身边,于他而言,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到镇国公府大门口,慕容昀扶着云沐下了马车,看着她被丫鬟们簇拥着进去,方才跨上马背远去。
过了几日,江重楼的头七便过了,因为他是未曾成亲的男子,还不曾留下子嗣,按照时下大燕的规矩,便是连祖坟也是入不得的,安国公虽然宠爱儿子,可也不敢坏了祖上的规矩,找了个会占卜看风水的江湖术士选了块地,听说用薄棺材儿子的魂魄更容易转世投胎,便弃了金丝楠木棺材,换成一副薄棺,选了个宜下葬的日子,抬出城去葬了。
约莫十日后,朝堂上发生了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安国公上奏皇帝,弹劾秦王,列出秦王十来条罪状。
其中暗中派人谋杀自己的亲儿为一条,另一条,便是秦王殿下拥兵自重,虎踞西州,西州将士不听皇上调度,这简直罪大恶极,是要造反啊,单单这一条罪,就可以治得了秦王了。
另外还有几条欲加之罪也是在指控秦王的,慕容昀也不担心,同样上了一份奏折,弹劾安国公,安国公这些年仗着自己是国丈,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做事也完全没有顾忌,做了不知多少专横跋扈的事情,只不过这些事情被他给压下去了,从前并无任何然胆敢揭穿他,他便有些掉以轻心了,谁知此刻却被慕容昀全部捅出来,背负着十来条人命,就算不死,也足够他声名扫地了,何况另外还有一些贪污,私吞库银的罪名。
这些事情众人心知肚明,可有一天终于昭告天下,也足足让人震撼的。
皇上勃然大怒,暂时将安国公和事情有牵扯的官员全部抓起来关入了天牢。
云佑这日很晚才回府,踏着夜色进门,一肚子心事,便不曾去哪个小妾屋子里,而是独自来了自己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