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和肖韫光这畜生做的好事?”谭消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你家好儿子到处追着打我,我慌乱之中躲进你的书房,结果竟然听到好大一个秘闻,还多亏你那宝贝儿子,我才知道你们是怎么对我母亲的,现在你落得这么个下场,也是因为你教得一手好儿子,你也别怕会和儿子分离,很快,你们一家人就会在下面见面了。”
谭消快意一笑,只是眉间却是一片阴霾,“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秦珊指甲掐进掌心里,抬起头露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竟然以为谭清游死了?”
谭消没有回答,只是阴沉沉地看着秦珊。
“也对,你只听了些只言片语,会这么认为也不奇怪,啧啧……”秦珊得意一笑,“连肖韫光后来都以为谭清游那贱人死了,谁能想到,这么多年,那贱人一直过得像只地沟鼠,我怎么会让她那么容易就死了?”
谭消腮边的牙肌紧紧绷起,额上浮出一条青筋,“秦!珊!”
“你说人活着多不容易,尤其像我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每天都顶着压力过活,还好有谭清游这贱人供我撒撒气,要不然我这血压哦,你说是吧?”秦珊继续点火,“眼看我这没几天好活了,唯一顾念的就是肖然,好在老天也帮我,给我留了谭清游和沈凌乔这两张底牌。”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可黏你妈妈了,现在你妈妈正在受难,你这个孝子,不会坐视不管吧。”秦珊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悠闲地靠在椅背上。
“条件。”谭消硬邦邦地吐出这两个字,死死地盯着玻璃后面的女人。
秦珊终于等来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喜色,上身前倾,慢慢说道:“我只要沈凌乔的骨髓,只要手术一结束,我就托人告诉你。”
见谭消一副不露声色的样子,秦珊又继续游说道:“除了我,没人能找到她,你也没有证据证明谭清游是被我囚禁的,所有人都以为她抛夫弃子离家出走,想得怎么样?如果你决定了,就去找秦琅。”
谭消闭了闭眼,秦珊的条件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最后看了一眼秦珊,一语不发,直接挂掉话筒,起身离开。
秦珊见他这样的反应,不由心里一紧,但想到谭消对谭清游的执着,只要取出些弟弟的骨髓,就能换回失踪多年的生母,更何况这个弟弟还是谭清游被继兄强*奸后所怀的,骨子里留着谭消厌恶的血脉,这么划算的一笔交易,她不信谭消能够心如止水,一丝也不心动。
谭消的确心动了。
当年二人争辩时,他听到肖韫光提及难产,就以为谭清游已经去世了,没想到妈妈竟然还活着!
他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反对,这可能只是秦珊为了救儿子所编造出来的谎言,但是他太想念妈妈了,以至于哪怕1%的可能性,他都愿意去尝试一下。
谭消走出祁山监狱,明晃晃的日光照得他眼睛发疼。
他对自己说,只要找到妈妈,哪怕肖然手术成功,又有秦家的庇佑,他也不会放过他!
他定要让秦珊尝尝痛失至亲的滋味!
☆、第78章水落石出
谭消一路驱车赶往紫庚山,路过沈家日正金融的写字楼时,却慢慢停了下来。
从祁山到这里,吹了将近一个钟头的空调冷风,他稍微冷静了些。
他看着高耸入云的日正大厦,想到了一个不让秦珊得逞的办法。
如果妈妈真的还活着,秦珊人在监狱,肯定会让秦家人继续看住妈妈,而这个人,定是秦琅。
受秦珊牵连,秦琅的儿子秦柏翰在事发后也接受了调查,为了保住儿子,也为了秦家其他人,秦琅决定弃卒保车,条件就是照顾肖然。
秦珊别无他法,只能咬牙揽下全部罪责。
但是,秦珊背了黑锅,不意味着秦柏翰就能安枕无忧了,他知道秦柏翰持有隆云的股权,也是这件事,上面的人在彻查秦珊的时候盯上了秦柏翰,审讯中,秦珊自黑,说秦柏翰只是她被借用了下名义,她才是实际持有人,秦家又马上与她撇清关系,这才保住秦柏翰。
现在沈家收购了肖氏,正在清查其中的账务,肖韫晖外逃时走的匆忙,根本来不及毁掉某些机密合同,肯定能从里面找到有用的东西。
只要有这些把柄在手,到时是保自己的儿子还是身患绝症的草包外甥,想必秦琅的选择不会令他失望。
打定主意,谭消把车开进日正大厦的停车坪。
沈凌松本来正在看手下呈上来的报告,接到秘书的内线说谭消要来见他时,微微吃了一惊,秦珊判决下来后,谭消有时会跟沈凌乔见面,却从来没有找过他,这次来见他,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并且跟沈凌乔有关。
沈凌松等了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谭消边脱墨镜边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沈凌松面前,秘书在沈凌松的示意下识趣地关门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