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眼珠转了转,“四叔在荔江是不是有处别业,我记得四叔前年在那举办过拍卖会,那是我第一次来江海,我们可以在那儿开趴,这事就交给你办了,毕竟你也一直给沈凌乔找不爽快,这次能断了沈凌乔的腿,还多亏你的主意。”
肖逸拽紧手机,牙筋紧绷,肖然这是在威胁他,“这是好事呀,我当然会办好,你就放心吧,明晚7点开始,怎么样?”
“可以,你就把场地叫人布置好,吃的喝的准备好,人我会叫。”肖然说完就挂断手机。
肖逸听着耳边的忙音,狠狠摔掉手机,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只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手机也仅仅是后盖和电池帅摔飞,倒没四分五裂。
肖逸闭了闭眼,蹲下来捡起手机,装好后开机,脸色已恢复平静。
肖逸的父亲要看肖然父亲的脸色过日子,说是肖家华东地区产业负责人,但肖家企业能做大做稳,还是要看在中*央说得上话的肖韫光,肖然的父亲。
肖韫晖的面子都是从肖韫光那儿借来的。
所以,他也只能好好伺候着肖然。
荔江别业是父亲举办重要宴会才用的地方,哪里会允许小辈在那儿胡闹,肖然这是故意的,看来他只能瞒着父母,还好他知道别业的密码。
肖逸打定主意后,就打电话到酒店预订菜品酒水,还有场地布置。
肖然的确正如肖逸所想不怀好意,他料定肖逸会瞒着四叔四婶,打算在趴上把肖逸灌醉,然后打电话叫四叔来接,就说肖逸开派对,请大家嗨皮一下,结果自己喝醉了,四叔一定会好好教育教育小小年纪就胆敢背着父母开趴的小孩。
他可听说在四叔四婶心目中,肖逸是个品行端方的优秀继承人,不像一般二世祖,浑得没有规矩。
这回就给四叔个机会,好好了解了解自己的儿子。
说来也巧,肖逸定的酒店正好是陈家旗下的五星级连锁酒店,当发现沈凌松要查的人是肖然,不免多想,顺便查了下肖逸的目的,发现和肖然有关,就直接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沈凌松。
沈凌松了解后,脸上露出狐狸般的笑,他略作思考,就让对陈骁说:“肖然刚来江海,结交的必是些上赶着巴结的小鱼小虾,这些人不乏经常在酒吧用药的,肖然又是个会玩的,你应该能让他们玩得更尽兴吧。”
陈骁嘴里啧啧作响,“真应该让那些夸你温文尔雅的人瞧瞧你现在的嘴脸。”
沈凌松笑得更加温和,简直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陈骁看着他像黑洞一般的眼眸,夸张地打了个哆嗦,“你别这么深情款款地看着我,我胃痛牙也疼。”
陈骁明白沈凌松的意思,他是要让那些小鱼小虾多带些猛货过去,资料上也显示肖然是个生冷不忌,好尝新鲜的,以前在燕京,好歹管得严,身边人也不敢把这东西往他面前凑,这回在江海,还是自己堂弟开的派对,谁会想到真有人敢让肖然碰大*麻,并且经过这茬儿,肖然铁定会被肖家看管起来,也就没法出来作威作福了。
但他还有些顾虑,“这样追究起来,肖逸不好办。”
虽然他老早看清肖逸的面目,但好歹是自己表弟,再不喜欢,也不能让他沾上这玩意儿。
沈凌松翘起二郎腿,一手撑在颌下,用相当轻柔的语气把肖逸曾经对沈凌乔做的事抖了出来,然后就肖然要打断沈凌乔的腿,让他钻裤裆的事告诉他,最后面无表情道,“放心,肖逸这么聪明谨慎的人是不会碰大*麻的,我的用意也不是让他们染上这玩意儿,派对开始没多久,警察叔叔就会站出来阻止未成年堕落的。”
他看了眼面有疑虑的陈骁,慢条斯理道,“这些年,肖逸借着你的名头,用你的人去拔他的眼中钉,好些都住院了,自以为有些事人不知鬼不觉,你看在表亲的情分上,睁只眼闭只眼,不过以前还小,可以说不懂事,难道以后也要这样,你这做表哥的,也该给他一些教训,让他明白,什么事做过头了,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些警察是我舅舅的人,顶多关几小时就会被保释出来。”沈凌松说完喝了口水,好整以暇地看着陈骁。
陈骁其实也是个狠角色,肖逸做的事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爱装,还自以为装得天衣无缝,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撒娇扮痴装纯,再想想他干的事,恶心人。
于是陈骁拍了下大腿,指着沈凌松的鼻子道:“你也太坏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想想到时的场景,心中不免有些暗爽。
☆、第26章车祸
宽敞明亮的练功房里,沈凌乔一个360度空中回旋,莹白赤足轻盈落地,同时蜂腰后折,双手向里平行贴地滑出,恍若孤鹤掠水,右腿展翅般飞向半空,垂直于腹,骤然顿住,然后继续伸展,像垂死挣扎般,缓缓靠向胸膛,左腿随即收起,一个翻转,如悲鸟投林般,沉寂地落在地面上。
悲怆而悠远的音乐渐渐消弭,一切归于安静,仿佛时间都停在孤鹤死于水畔的那一瞬间。
似乎过了很久,沈凌乔才从凄绝的情境里逃脱出来,他屈起一只脚,慢慢做起,发梢的汗珠在日光灯下犹如水晶般坠落。
孤鹤,这是舞蹈的名字,背后是个凄美的故事。
少年爱上画鹤,日日身穿白衣隐于芦花从中,细细观察这片水域仅剩的一只鹤,一人一鹤友情溅浓,少年却被偷猎者当做白鹤误杀,于是孤鹤不饮不食,啼鸣不休,绝于水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