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儿轻飘飘走过婢子身旁,没有向二人投去一眼,也没有半点的惊异,仿佛眼前并没有突然多出来了两个人,一切在她眼里都如同空气。
她慢慢徐徐地走下山,然而,走到寺门前时,她坚定的步伐却突然顿住,接着变得犹疑,甚至举步不前。
自宫中而来的禁卫军几乎从山腰的大半截处,一直绵延到寺门前的路,少数也有几百人,一张张严阵以待的面孔,无一不昭示着寺里来了极重要的人!
唐果儿心突突一跳,太子率军出征,皇上缠绵病榻,这个时候除了监国的大皇子慕容晟,还会有谁出入能摆得起这样大的排场?
也好,那夜她被迷晕,莫名其妙成了慕容晟暖房的侍妾,被抬到宫门外的事,她可一直都耿耿于怀呢,正愁着寻不着机会找慕容晟问个明白,他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即使他这么做,是为了让她摆脱随父从军的困境,可是那么损人的法子,她依然觉得不可理解!
唐果儿微微笑了起来,举步往前,进了寺门,一路朝着太后的房间而去。
然而,唐果儿却扑了空,不仅慕容晟不在,连病中的太后,亦不在房中。
太后的房间周围,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唐果儿想了想,很快就明白过来。太后不想见她,因此装病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她脚下步子当即转变了方向,朝着禅房走去。
禅房外果然守备森严,站在门外的玄静见着唐果儿,迎上前将她拉到了一旁低声道,“果儿,大皇子来了。”
禅房的房门从唐果儿来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紧闭着,一众宫人皆在廊下站着,唯有季嬷嬷不在,估计是在房中服侍着。
唐果儿因不是奴婢,跟宫人站在一起不怎么得体,便一直站在玄静身边。
所有人鸦雀无声地守在大殿禅房附近,只因慕容晟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监国身份,不得有任何闪失。
今天太阳格外毒辣,唐果儿在廊下站着还好,日头渐渐西斜,晒得一些原本站在树荫下的宫人与小尼姑满脸通红,不住地抹汗。
早就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厨房的早就做好了膳食,全寺上下几百号人却都不敢吃饭,就因为慕容晟还没出来。
做个监国就这样,怪不得作为太子的慕容苍是那种德行,原来这是家传的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