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
“不必说,我已知晓。”玄静打断姑子的话,沉默着,用指尖怜惜的滑过唐果儿紧闭的眉眼。
良久,她收回手,起身长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冤冤相报,业障因果,这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
姑子听得茫然,想问话里缘由,玄静却已徐步走了出去。她不解的回望唐果儿一眼,连忙跟了出去。
这边厢房中,一干婢子齐整跪在地上,太后倚在季嬷嬷的怀中已经悠悠转醒。
见玄静进来,太后撑着身子挥手道,“季嬷嬷,你带着他们下去,哀家有话与师太说。”
“可是太后您的身子……”季嬷嬷忧心忡忡道,方才太后吐血昏倒的那一幕,实在是骇着了她。
“哀家无碍,况且玄静师太还在此,哀家不会有事。”太后说完剧烈咳嗽起来。
玄静终究于心不忍,摇摇头,走上前扶着太后,以掌心抵在她背上,一股浅蓝色的光辉将二人罩住,太后的呼吸顷刻平稳下来。
“你出去吧,我不会让太后有事。”玄静收起灵力,扶了太后躺下,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季嬷嬷还想说什么,可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又闭了嘴,福身行礼后,领着婢子们退出房间。
待婢子退出去后,太后挥手在四周结成一个淡黄色的结界,包裹住二人,以防旁人偷听,她的脸色因为灵力的消耗,更加苍白。
玄静没有制止太后的举动,坐在床边淡漠看着眼前一下仿佛老了十岁的人,似感慨道,“犹记得当年你的幻术远远在我之上,为了争夺先帝宠爱,我们大打出手,我险些死在你的掌下。”
太后惨淡一笑,“可怜你我争得头破血流,他心中无情无爱,更无我们的落脚之地。”
“帝王薄幸,我们都太傻。”玄静平和的面色被遥远的记忆剥开,溢出满满的苦涩。
她曾是先帝面前最得宠的妃子,曾让后宫粉黛嫉妒的牙痒痒。可这份宠爱后面的真相,却丑陋得不堪入目。
先帝娶她,为的只是她身上流淌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