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王八一听有钱拿,立刻换上另一副表情,脸上对着讨好的笑,说出口的话就是有点儿阴阳怪气的,“我还当是给多少?就连你铺子里的掌柜你每月都要给几十两,到了我们这儿却给一两,是不是太小气了?你这也太不把大家当人了。”
木兰在一旁气的差点直接拔刀了,沈三三赶紧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表情冷漠的看向在场的所有人,“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话。
好在贪婪的人还在少数,不然可就真不好整了。
沈三三了然的点点头,“既然大家不是这么想的,只有你一个人这样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将刚才的话收回去,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生,如果你不肯将刚才的话收回去,那我自有我自己的手段和方法。”
赖王八不以为然,反以为耻,立刻又鼓动起大家的情绪,“你们一个个怂包,县令是咱们的父母官,而她是县令的妻子,就和咱们的父母没有什么区别。咱们和父母要点儿钱,怎么了?她经营着那么大的纸楼,我有一次从门口过的时候,看到从纸楼里运出来的都不是白银,而是黄金,咱们人又不多,不到百十口。就是一人给咱们一两黄金,她还剩余好多呢。你们说的抠不抠?”
周围的人都是平民百姓,一听黄金整个眼都绿了,他们哪里见过黄金,顶多了挣了大半辈子的钱给妻子买个金丁香,也就几克,现在有人给他们争取一人一两黄金,谁听了不心动?
不过大部分还是理智的,很快就有三个男人站了出来,“是啊,赖老二说的没错,你都那么有钱了,分给我们点儿,怎么了?”
“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抠,你只是失去金子而已,而我们失去了自己的家园。”
“就像赖二哥说的一样,县令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你是县令的妻子,也就是我们的阿母。现在儿子的家被烧毁了,找阿母要点儿钱,怎么了?”
主要是连莺歌这样情绪稳定的人都听不下去了,上前骂道:“无耻之徒,整天不思进取,靠乞讨为生的无耻之徒!”
没成想那人不仅不收敛,反而摸上了莺歌的手,摆出一副无赖的架势,“哟,这就是乐亭第一美人的莺歌娘子吧,这小手又香又滑又白,软的都摸不出来骨头,我这才还刚摸了摸小手,感觉自己骨头都要酥了。”
说完他闻了闻自己手上残留的香味,接着道:“正好我家婆娘死在了这场大火中,莺歌娘子就嫁给我吧,我看也不用举办什么仪式了,彩礼之类的我就也不给了。毕竟你是个仆人出身,是贱籍。”
“王老八,你可真会挑,最漂亮的让你选了,我只能选个缺胳膊断腿的了。”另一个麻子脸的男人说着就要对木兰下手,他的手刚抬起,就被木兰折断了,“啊——疼死我啦!”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纷纷后退了一步,木兰直接拔刀对着他们,“不就是想要一两黄金吗?过来,让我砍断一条胳膊或砍断一条腿,我给你们一两黄金。”
大家即使再想要黄金,也不想缺胳膊断腿,纷纷咽了咽口水,再次往后退,生怕自己被剑光波及了。
“大家不要害怕,我们家木兰不是什么人都砍的。她只砍那些无耻之徒而已,除了刚才站出来找事儿的那四个人,其他人的银子全部长到二两。刚才站出来的那四个人,不仅不给银子,房子我们也不给盖,也休想从我们这儿做工获得吃的东西,大家互相监督,如果有人现他从我们这儿偷食物,我奖励一两。”
挣钱这么容易,大家立刻激动的欢呼起来,平时在镇上做工也不过是一月一钱银子,人家能给到一两银子已经很不错了,偏偏有人贪婪,妄图想要一两黄金,就算沈三三给了他,按照他们现在连个房子都没有的情况,被抢走不过是早晚的事,除非吞到肚子里去。
就是看他的肠子能不能承受得了金的重量了,如果承受不了,那吞金而亡只会是他的最终归宿。
“凭什么?凭什么不给我们钱,凭什么不让我们吃饭,凭什么不给我们重建家园?”赖王八头一个不乐意,他的妻子拼命的拉他的衣服,想让他别丢人了,自己跟着他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没成想赖王八直接将自己妻子摔了个屁墩,“你个贱人,不是都说要和我合离了吗?还拉扯我做什么,一天天贱的不行!”
他的行为成功激怒了妇人,逮住他就是一顿薅,两人打的不可开交,沈三三赶紧示意沈五将两个人拉开。
“别怕,别怕。”沈三三安抚着妇人,“如果你不想再跟他过下去了,我们这儿可以帮你写合离书,也会在原有的基础上给你重建房子,还会给你立个女户,从今以后你们就再无瓜葛了。”
妇人激动的跪下来,“多谢县令娘子成全,我早就不想跟他过下去了,如果不是我们的女儿太过可爱,我不想让女儿被其他人嘲笑没有阿父,这才勉强跟他过下去的。可是现在。。。”
她转头看向盖着白布的小小身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现在女儿没有了,我也没必要委曲求全的跟这等烂人在一起了,甚至连这个破村子我都不想待了,求娘子帮我与他合离,我自愿卖身给娘子,做娘子的部曲,从今往后供娘子驱使,无怨无悔、不离不弃。”
沈三三看着她的表情凝重起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妇人擦了擦腮边的泪,“他们都叫我赖氏,其实我是有名字的,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了,我的名字很好听,叫婉娘。”
谁沈三三点点头,看了一眼木兰,木兰立刻会议写了合理书和立户书来,压着赖王八签了字,从今天开始婉娘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