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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贵妇人被这边的热闹吸引了,本着有热闹不看王八蛋的原则,匆匆提起步子往这边走了过来。
有外向的夫人问了起来,“你是谁家的娘子?县令娘子是怎么欺负你的?我看你这身怀六甲的,还是赶紧起来吧,地上凉,万一闹肚子可就不好了。”
李大丫顺坡下驴,扶着老媪的手缓缓站了起来,取出袖中的绣帕假装擦眼泪,开始避重就轻的造谣,“不瞒诸位夫人,我挺着大肚子坐了一个时辰的马车,特意赶来为县令娘子添妆,没成想她却嫌我身份低微,将我拒之门外。咱们这些人都是为了夫君的前途,为何县令娘子如此跋扈,丝毫不在意县令的风评,我可真替县令惋惜,怎么娶了这样一个娘子。”
她说话温温柔柔,还带了哭腔,周围的娘子也就信了她的鬼话,大家都开始愤愤不平,觉得县令娘子实在是跋扈,也实在是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难道将添妆的人拒之门外就是仙令娘子的待客之道吗?”
“我听说,今天是成亲礼和满月礼一起办,这位县令娘子还没成亲之前就生了孩子。”
“你们知道都不算啥,我知道的那才叫全乎呢,据说这位娘子彪悍人物,身怀六甲徒步千里来寻县令,为了逼着县令娶她,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县令的脸面,哭诉他薄情寡义。县令被逼无奈,这才娶了她。”
那些贵妇人凑在一起,八卦讲的震天响,而且越传越离谱,现在都到沈三三提刀逼着县令娶她了,若是再不制止,估计沈三三都成了山中母老虎变的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是如此的厉害呀?”沈三三走了出来,面向李大丫,“刚才那么夫人问你是谁家的娘子,你为何不回答她呀?是觉得自己作为妾室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吗?”
“什么?一个妾也能出门。她是谁家的呀,可不敢让我家郎君和他家郎君在一起喝酒,万一哪天我家郎君没有经受住蛊惑,被她家郎君硬塞一个妾室回来,那我还活不活了?”一个胖胖的贵夫人说道,一看她这体型就知道自家郎君被压的死死的。
“是啊,我说怎么那么别扭呢,完全是一副狐媚子的做派,在自己家里骗自己郎君也就算了,竟然跑到外边来骗我们,还口出狂言诋毁县令娘子,真是恶心!”
骂李大丫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家里没有妾室害怕自家郎君和李大丫的郎君相处接回来一个妾室;家里有妾室的,完完全全能共情万乐,恨不得将这些妾室搓磨死才好呢,那些贵妇人最讨厌的就是狐媚子。
李大丫都快被大家逼疯了,万乐心有不忍,不在门后躲着了,主动出来替她解围,“诸位夫人稍安勿躁,我是风水镇亭长的新妇,她叫李大丫,是我夫君辛纳的妾室。”
一个细长脸儿的贵妇人惊的捂住了嘴,偷偷的往胖夫人那边靠了靠,小声的说了句:“这不就是那个为了笼住男人心,特意去青楼学了御男术的李大丫么。之前只当做笑话来听,没成想真有这么个人。”
她们的声音并不小,就连离得最远的沈三三都能听到,李大丫羞的脸颊通红,张了张嘴想辩解的,可这确实是她做过的事,实在是没有办法辩解。
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捂着脸拔腿就跑,老媪老胳膊老腿儿艰难的在后面追。
制造热闹的人都走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看热闹了,沈三三道:“诸位夫人,非常荣幸大家能来参加我的成亲礼,想必各位都是和家里的郎君琴瑟和鸣的人,想必能得到大家的添妆,我和夫君也能像大家一样琴瑟和鸣。”
说罢,莺歌就开始引着诸位夫人进门添妆了。
其实大家并不认识沈三三,也就没话说,完全是按照走过场的套路来的,先是围着她转了一圈,然后将自己准备好的饰放在她身边,再说上一两句吉祥话,添妆就算是结束了。
万乐排最后一位,家里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她觉得实在是丢脸,特意站在了最后面,希望等到她时县令娘子已经消气了。
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她的心里也开始忐忑了起来,若是这次添妆惹怒了县令娘子,指不定回去亭长又要怎么折磨她呢,阿父已经死了,娘家又没有长兄和小弟,再也没有人庇护自己了。
前面的人终于都走光了,万乐磨磨蹭蹭的来到沈三三面前,深吸一口气,挺起了胸膛,大大方方的将添妆送了出去,“祝福娘子和县令大人琴瑟和鸣,鸳鸯交颈,儿孙满堂。”
沈三三亲手接过她递过来的锦盒,打开一看,是一枚祥云纹的金簪,面露笑容,对着莺歌吩咐道:“莺歌,这件礼物最得我心,还不快点过来替我簪上。”
莺歌小跑过来,一边为沈三三簪金簪,一边夸赞着万乐,“早就听说亭长夫人才高八斗,是个不输郎君的女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金簪小巧玲珑与女君格外相配,亭长夫人好眼光。”
万乐被她夸的有些脸红,其实并没有特意挑选,只是从自己那堆没有带过的饰里选了一支稍微贵重的,“这位女娘谬赞了,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沈三三主动握住她的手,“我这儿有一个合作要和你谈,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万乐虽然疑惑又感觉到不自在,终究还是没有抽回手,沈三三继续道:“与其被凤凰男夫君和处处找麻烦的妾室生活在同一方天地,倒不如独立出去,好好的享受接下来的生活。”
“娘子这是什么意思?我与夫君鹣鲽情深,并非娘子以为的那样。”
“哦,是吗?原来传闻中你受的那些委屈都是假的呀,我还想和你合作班扳倒亭长,让你成为风水镇的女亭长呢,这样也不算辱没了老亭长。”沈三三循循善诱。
万乐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抽回了手,“你到底是何人?”
莺歌上前道:“不知娘子是否记得,曾经火遍风水镇的沈记纸铺,这是我们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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