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小半年不在京城,京城里发生了不少事情,太子与宁王争斗不休,各执一词,偏偏哪方都有道理,却又哪方都没有道理,京中贩售五十散的事情,越查越深,两方似乎都脱不开干系。皇上大概就是为了这些事情头疼不已,休朝三日了。现在你回来了,明儿也不知要不要服朝。”
云公良的话让云招福都觉得有些想不明白:“皇上头疼,不知道怎么处置,所以就休朝三日?这三日,皇上在宫里做什么呀?”
“据说都在淑妃娘娘宫中,连院门都没有出。”云公良看向魏尧,提醒道:“你待会儿去宫里复命的时候,得多方主意着些,谨防皇上这些日子情绪不稳。”
魏尧点头答应:“放心吧,我会多注意的。”看了看云招福,魏尧从座位上站起:“要不,我现在就去一趟宫里吧,应该不用多长时间时间就能回来了。”
云招福跟着起身:“我……也要一起去吗?”
魏尧伸手抚了抚她的头:“你不必入宫,父皇那儿自有我担着,不会有事的。”
说完这些,魏尧就辞别了云公良和范氏,匆匆往宫中赶去。
魏尧离开以后,云公良对着魏尧离去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唉,王爷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云招福以为他说的是魏尧从小的日子,点头附和:“是啊,魏尧日子的确实不好过,从小到大,您都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苦。”
云公良瞥了她一眼:“可不是嘛,小时候吃了大苦,没想到大了娶了媳妇儿,又遇上个会惹事儿的小媳妇儿,还是操不完的心。”
云招福:……
满头黑线横了云公良一眼,云公良指着她,云招福就怂了躲到范氏身后,范氏护着她:“你别老气你爹,你都不知道你那封信送回来之后,你爹吓成什么样儿。立刻派人往西北的方向追,影子也没追到你。说来也奇怪,你爹派出去的都是找人的好手,怎么一路就没找着你呢。”
云招福嘿嘿一笑:“我身边的秦霜秦夏那可是老西北了,谁能比她们更熟悉去西北的路,自然挑的最方便的那条走啦。”
“别嬉皮笑脸的。刚才王爷在这里,我没好意思骂你,你自己瞅瞅这回的事情做得地道吗?”
云公良看着像是要翻旧账,现在可没有魏尧护着她,云招福承认起错误来就更加乖巧了:“女儿知道不地道,都说了没有下回了,爹就别生气了。跟我说说京里的事情吧。太子和宁王是不是杠上了?”
云公良哼了一声,忽然想到:“你早知道太子和宁王的事情了?”
若非早知道,云招福也不会问的这样确定,云公良猜测:“王爷也早知道了吧?”
云招福犹豫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有密函送去了西北。”
“我就知道。”云公良颇为感叹:“裴家回京没那么简单。”
说了这么一句话,让云招福摸不着头脑,想要再问云公良,可云公良却不再多说了,看来他们不在京里的这段时间,裴家的活动不少啊。
“那我记得我离京的时候,皇上和南国夫人似乎走的挺近,最近皇上休朝,怎么没去南国夫人那里?”
提起这个,云公良和范氏的脸色都是一变,云招福见状凑上去追问,范氏无奈说道:“别提南国夫人了,你离京之后没多久,她就被发现死在了应天书院的女学院里。”
云招福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都窜了起来:“死了?”
这,这变化也太快了些吧?
“她……怎么死的?”皇帝罩着的人,会那么轻易的被杀死?
云公良转过头去,范氏小声在云招福的耳边说出一句:“你别大惊小怪的,这事儿虽然没有明着调查判决,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皇后娘娘。都说是皇后娘娘嫉妒南国夫人受宠,怕她危及自己的地位,才派人出手的,为了不让刚刚成立的书院乱作一团,对外一直宣称南国夫人是偶感疟疾而亡,并未公布死因。皇上因为南国夫人这件事情,当众跟皇后吵了一架。”
“皇后娘娘?”云招福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如果是皇后出手的话,那的确是有点顺理成章的,毕竟南国夫人既不是后宫妃子,皇上也没有公然承认过她的名分,两人偷偷摸摸的在一起,惹怒了皇后惨遭灭口,这个理由怎么听都是逻辑满分的,但云招福心中还有疑问。
如果皇后娘娘真的要杀人的话,她第一个要杀的难道不是淑妃裴氏吗?比起南国夫人,淑妃裴氏才算得上是皇后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吧。
不过裴氏身边有人保护着,皇后就算想下手也没办法得手,而南国夫人刚回京城没多久,身份上又没有得到认可,确实是最佳的动手时机,皇后一时没忍住,就对南国夫人出手,然后被皇帝查了出来,两人吵架反目,所以皇帝休朝时都留在淑妃裴氏的宫里……
逻辑满分。
但总觉得有问题。
“最近皇上不知怎么的,突然迷上了炼丹,从隔日上朝,变成了如今几天一上朝,眼看着你爹闲在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多。”范氏对云招福这般说,看了一眼云公良,不禁抿唇:“不过幸好你爹这段日子在家里时间多,要不然,我就为了你这么个小丫头的事情,还不知道要操多少心呢。”
云招福看着范氏:“哎呀,怎么又说回我身上了?还是说说宫里的事儿吧。皇上怎么会突然迷上丹药之事呢?”
云公良咳嗽一声:“好了好了,孩子刚回来,说这些做什么。皇上从前就喜欢寻仙问道,只不过国事繁忙,没有表露太多罢了,最近太子和宁王的事情让皇上头疼,这才把这事儿给提了出来,等过两天,皇上心情好了,自然就要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