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份疑惑是伪装出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科勒大人?”达布罗相当识相地也放低了声音。
“我是说,这场战争的结局,或许已经注定了……”科勒继续小声说道,
“虽然现在公爵还拥有大军,但这大军完全使不上力气;
要是权杖镇再被攻破的话,咱们可就真的连回家的路都没有了啊。”
“所以……?”达布罗已经猜到科勒的意思了,但他觉得不能由自己说出来。
“我们或许应该适当地……嗯……就是……不要太……尖锐,我这么形容你能够明白吗?”科勒一边说着、一边略微比划着什么——
显然,他不能直接谈到“放水”,但“委婉地提出这个概念”以他的表达能力而言实在有些困难。
“大人,你应该理解忠诚对于贵族的重要性。”达布罗这句话隐藏着两股意思;
其一在于、我们都是中境的贵族、谈论这些是比较危险的;
而其二则是……你认为玛波洛希会喜欢不忠诚的贵族吗?
“我当然知道,但……咱们似乎没必要死战到底。”科勒继续说道,“就算是从士兵们的角度考虑,咱们也应该避免无谓的牺牲,不是嘛~”
这时候你又想起来士兵们了。达布罗在内心嗤笑着,之前是谁强令起攻击来着?
但显然,人家都已经说到这份上,再不表态的话……可能会被科勒针对;
在军队中他是统帅,比自己高级;如果不表示合作的话,棘手的事务八成就要上门了。
想到这里,达布罗已经做出了决定——实际上,本来他就没打算在公爵那边死磕。
“科勒大人,你是主帅,一切事务都应该由你决定。”达布罗诚恳地答道,“而我作为副手,责任就是为你排除困难。”
呼,这样就应该能表明立场了。
一方面表示,你说了算,真要放水的话我不拦着你;
另一方面表示,不管有责任还是有功劳,都你一个人担着,我不管。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达布罗对于功名利禄这档子事情已经不是很用心了;
就算最后玛波洛希真的攻下了神恩城,封赏的时候自己也不想登上高台。
“哈哈哈……达布罗大人果然有眼力,识时务!一会儿,咱们就应该……”
科勒正说着,斥候的呼喊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他看向斥候——后者的表情让他有些在意;
明明是士兵,这会儿的表情却好像被吓到了的孩子一样……他见到了什么?
“大人,前方的地形……和咱们来的时候有些不同!”斥候急匆匆地说道,
“前方突然出现两道弧形的长沟,将咱们和权杖镇隔开了!
如果军队想要继续通行,就只能从主干路强行突破!”
两道……长沟?
科勒和达布罗对视了一眼——这长沟的来历并不难猜测,只是……
这玛波洛希,已经到了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改变地形的程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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