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我去过你学校。”毛毛换了只腿抖了抖,心中的不爽压都压不住。
离烟弱弱辩解着:“不是我主动要带他去的,是他说想看一看……”
毛毛做了一次深呼吸,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转身坐在客厅里点了一根烟。
离烟站着厨房里,小声说:“我只喜欢跟你一起出去玩。”
毛毛没听见。
第二天早晨,有车停在楼下,一看车标就知道是谁,毛毛敲了敲卧室门:“来接你了。”
离烟趴在床上不想动弹,她很清楚她毛哥是生气了,生气她把他藏起来,生气她不能与他一起跟着南叔吃席,可她能怎么办?他不喜欢她的,她也违抗不了父母。
烦!离烟从没怎么烦过。
门又被敲了敲,毛毛皱着眉说:“你不出门我怎么下去?你想让他知道我住在这里吗?”
门被打开了,里面站着一脸憔悴的离烟。毛毛的心里堵了堵,我刚说完你就开门了,好么,我就是见不得人么!
他冷着脸啪地甩上了厨房的门,站着里面猛抽烟,一时间厨房里烟雾缭绕,跟着火差不多。离烟离开前看了看餐桌,没有早餐……她毛哥真的生气了!没有早餐!
毛毛的眼睛被烟熏得刺痛,看着许文博特地下车来,护着离烟坐进车里。
中餐馆,南叔一看毛毛的脸就说:“又吵架啦?烟烟今天来不来啊?”
毛毛在厨房里拿着把剔骨刀剁黄瓜,一刀一刀又一刀,南叔过来一看,黄瓜被剁得稀烂。
毛毛说:“她不过来了。”
“为什么?”南叔问。
毛毛又拿了一根黄瓜,一刀下去南叔夹着腿往后退了退。
毛毛说:“她要陪人看学校!”
***
外面太冷了,离烟带着许文博坐在学校外面的咖啡店里喝咖啡,心里一直惦记着唐人街的流水席。
许文博问:“烟烟,有什么事吗?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离烟摆摆手:“没有,只是昨天没睡好。”
唐人街内架了大棚,大大的圆桌从街口排列而下,街上所有的店家都准时入席,好酒好菜流水一般端上来,大家远离家乡,在外就如亲人一般,坐在一起说话吃喝十分开心。
南叔自备了几个小食盒,要打包一点让毛毛带回去。毛毛摇摇头,那人肯定请她吃大餐了。
他们的座位旁是一个陌生面孔,南叔私下里告诉毛毛:“这是专门给酒楼送海货的人,他有一条船。”
毛毛看了看南叔,南叔点点头。于是毛毛就给那人递了一支烟。
天上开始飘起小雪,许文博邀请离烟:“喝完这杯咖啡,我们去吃饭好不好?你爱吃什么?”
离烟望了望天,下雪了怎么办?听说流水席是摆在街上的呢。
“烟烟?”
离烟一口喝完咖啡,早饭没吃到现在肚子已经饿扁,她拒绝了许文博的邀请,写了一张她认为好吃的美式餐厅地址给他的司机,然后独自一人打车前往唐人街。
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赶上,伙计们聚在街口收拾碗筷,离烟仰起头,打量专门防雪保温的塑料大棚。街上还飘着饭菜的香味,大红灯笼上沾着雪粒,离烟拢了拢衣服,跑去中餐馆。
可是中餐馆居然关着门。
离烟握着小拳头咚咚咚敲门,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确定里面没人。她的毛哥和老帅哥究竟去哪里了?
对面裁缝李看见中餐馆门口蹲着个胖娃娃,眯眼一看,哟,是年画娃娃么!他站在自己店门口冲离烟喊:“蹲那里做什么?阿南和毛毛出去了,你快进来躲躲雪,我给他们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