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容禀。”齐伯又一揖,沉然答说,“这顾氏是陈夫人送进来的。”
夫妻俩同时一滞,皆有几分讶色。
长阳城中贵族世家颇多,权力盘根错节,相互陷害的事不算鲜见,这送个美女到枕边而后下毒谋害也是一种并不新鲜的手段,不足为奇。
另二人惊讶的是……这“陈夫人”姓郑,单名一个念字,是席临川的亲生母亲,哪有做母亲的送人入府害亲儿子的?眼看席临川前途无量,日后于他母亲而言定算得个依靠,可见这一道全然说不通。
敏言长公主困惑地看向丈夫,郑启思了一会儿拿了主意,告诉齐伯:“速派人知会长姐一声。”
齐伯应了声“诺”,又迟疑着询问:“那您的另一位姐姐……”
这便是指皇后了。郑启略思忖,遂摇了头:“先不必惊动宫里。”
。
陈夫人并不住在长阳,她一时半会儿赶不到,席临川自己又没醒,就只好郑启和敏言长公主这身为舅舅舅母的先拿主意。
顾氏南芜暂被押了起来,席府也紧闭的大门,出入皆需严查。
是以红衣暂且去不了敦义坊看孤儿们了,在府中也不敢随意走动,闲时就只能听听各样传言。
一说顾南芜有一半赫契血统,目下眼看战事又要起来,她许是效命于赫契王廷,受旁人指点取席临川性命。
——红衣听言一声叹,那邹怡萱已显然不是善类,没想到这顾氏的背景还更可怕些,大感“艳福不浅”也不全是件好事。
又闻敏言长公主已屏退旁人找顾氏问了两次话,硬是什么也未问出来。顾氏除却鸣冤什么都不说,更不曾承认自己下毒。
——不由大觉这赫契人也有些本事,竟然嘴巴这么严。明知这是大夏的都城,死扛到底多半只有不得好死的人,却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到了傍晚天黑时,又听闻席临川还没醒过来,中毒的情况似比众人所以为的要严重多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