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与缕词愕然一望,尚不知出了什么事。
“哪有那么严重?”席临川无所谓地一笑,摇着头满是不屑。
皇帝手指在案上一叩。
只轻轻一响,众人皆噤声望去。
“朕继位十八年,还没见过谁敢在几日之内让朕叫进宣室殿来骂两次的。”
皇帝沉然说着,那边,席临川好像被太医触动了伤口,“嘶——”地抽了一口冷气,而后回话说:“臣出生十八年,也是头一回在几日内被陛下叫进宣室殿来骂两次。”
“……”皇帝眉头一挑,“你想说什么?”
“这不是说明事出有因吗?”席临川答道。不耐烦太医慢条斯理地包扎步骤,眼见快收尾了,索性把白练夺过来自己收尾。站起来活动两步,他一指还跪在门口的二人,“这两个,臣府上的人。一个被何庆在臣眼皮底下欺负,一个在离臣府邸不远的地方被人奸污,臣还不能出来讨个公道了?”
皇帝稍一颔首,未作置评,只问:“为什么不报官?”
席临川答说:“她们两个在贱籍,不比何庆显贵,欺了白欺。”
“所以你就当众把何庆打成重伤?”
“才打成重伤那是禁军来得快……”席临川脱口而出,被郑启一喝:“临川!”
“……”他咳嗽了一声,正了正色,而后改口,“臣早说过律例里太不把贱籍当人看。”
郑启又喝了一声:“临川!”
“……舅舅,您不能什么都不让我说。”席临川蹙着眉头看过去,一副比郑启还不高兴的样子。
红衣静静听着,心里的滋味说不出来。一面觉得席临川句句都对,一面又觉得这话和他从前的所作所为搁在一起想,实在……
滑稽!伪善!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