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身?”齐伯眉头一皱,睃一睃她,口气似有点意外,“你想给自己赎身?”
“是……”红衣稍一点头,“我……我总不能一辈子在贱籍。”
齐伯复睇她一眼,略一思忖,却摇了头:“不知。府里从前没人提过这样的事,你又是长公主赐下来的人。这事啊……我得帮你问问。”
“多谢齐伯。”
红衣深深一福,却是显然疏忽了一件事——忘了问一句他这“问问”是问谁。
。
“赎身?”席临川眉心一跳,看向齐伯,有点不信,“她主动提的?”
“是。”齐伯欠身,回思片刻,一喟又道,“依我看,这红衣本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我顺嘴跟她提了一句公子要出征——阖府上下听了这事都为公子悬一口气,唯她,看着倒像有些高兴似的。”
他说着顿了一顿,又试着劝道:“公子您开个价算了,让她早点赎了身,清静。”
他出征之事,虽他自己已经过一次、很清楚此番会是如何,但于旁人而言还是多少有险,她却为此高兴……
席临川忽然心里有点空。
苦笑摇头,心下禁不住地掂量起来,想知道她是因他这一世待她不好才会如此,还是连上一世其实也是如此、在他面前只是做样子,实际上也许一直如最后那般冷血。
“两千两。”他声色淡漠地随口说了个价,转身便往内间走。脚步若常闲散随意,细看之下又好像比平时略快一些,像是被什么烦心事惹得生躁,又或是在有意避开什么一般。
第7章不同
终于是要出征了。
将领们出城的那天,长阳城里蔓延着一种诡秘的安静。好像大街小巷上的人们都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共识,往日的喧嚣在这一日都不约而同地压低了,人们窃窃低语着,说着与战争有关、或是无关的事情。
席临川知道,百姓们对这一战并没有什么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