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lerasa心头一紧,一股浓浓的醋意涌上心头。
但她很快压制住了这股情绪,只把盛方糖的容器往对方面前推了推,故作好心道:“加点糖吧,别总喝清咖啡,多苦啊。”
说完她还贴心地剥了一块放对方杯里,脸上露出关心的笑意。
许烟雨头脑发晕分辨不出这笑意是真情还是假意,只当对方真是对自己好,不免有些感触:“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还能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喝咖啡。想想上一次这样面对面坐着是什么时候?大概就是你离开法国没多久前吧。”
“唉,那时候哪想到会成现在这样,我们两个如今可是调了个个儿。烟雨我真羡慕你,也很感激你,谢谢你愿意抚养小哲。我对他的亏欠这辈子是补偿不了了,只能等下辈子了。”
“别这么说,虽然小哲是你生的,但这几年我真的视他如己出。我其实也挺感激你,谢谢你愿意把孩子让给我。”
说到这里许烟雨眼神一黯,不自觉地就想起了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四个月流产,孩子长什么样她都没见着。听人说这个月份的孩子已经成形了,她却没能看上一眼。虽然过去许多年,偶尔想起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不明就里的人可能以为她收养小哲是看孩子可怜,其实她觉得更多的是可怜自己和那个失去了的孩子。小哲成了她人生的一种寄托,谁也体会不到这个孩子对她有多么重要。
lerasa目光一闪,敏锐地捕捉到了许烟雨黯淡的神情。她一下子猜中对方在想什么,便主动安慰她道:“我知道当年的事情你一直没能完全放下。虽然你看起来很坚强,嘴上也从不说什么,可你心里一定很难过。小哲能成为你的安慰我也很高兴,这孩子天生跟你有缘。”
“谢谢你。”
“咱们之间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当年我们感情多好。”
“是啊,那时候多亏了你,否则就我一个人,流产之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搞不好就这么死了也说不定。”
lerasa拿勺子在杯里细细地转着,像是不经意想起了什么,便问:“你后来回国有去找你那个男朋友吗?”
“没……有。”
“没有,真的没有吗?为什么不去找他。你可是怀过他的孩子的,他应该要负责的。你也太好心了,怎么能这么便宜他。就算是营养费也该要一点才是。对了我记得你男朋友也是本市人吧,你回国这么久了,真没碰见过他?”
怎么可能没碰见过。许烟雨想起近一年来她和霍子彥的接触,简直可以说是混乱无比。他们不仅没有成为陌生人,反而比以往有了更多亲密的接触。那些热烈激荡的吻,两人身体交缠在一起时的战栗,还有他说过的无数或暗示或明显的情话,无一不在脑海里激烈地冲撞着。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有办法,哪怕只是回忆,也能将她搞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因为想着这些,许烟雨也没防备,脱口而出道:“碰见过,但也没什么用了。以前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我也希望自己都忘了。忘了就没有伤心也不会难过了。”
这话透着淡淡的忧伤,不知怎么的,lerasa竟也有些感同深受起来。她这些年过得不如意,人也变得敏感多疑,原本对许烟雨抱了很大的敌意,但想起她从前的遭遇,她又一时有些心软。
果然再光鲜靓丽的人背后,也有不为人知痛苦的一面。那个失去了的孩子就是许烟雨最大的软肋。
lerasa端着咖啡杯望着外面来来回回的人出神,猛然间大脑里像是闪过什么念头一般,整个人都清明起来。
刚刚许烟雨说的那番话,令她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她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许烟雨的前男友就是霍子彥,而霍子彥又是计铭如的现任男朋友。她一直想不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前只当霍子彥这个人口味奇怪,前后两任女朋友竟找一个的。
但现在听来,霍子彥似乎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如果他忘了许烟雨,那他找计铭如当女朋友是否另有深意?
lerasa也是女人,是女人就会有丰富的联想力。按她多年看过的无数狗血言情剧和言情小说来看,计铭如和霍子彥的关系绝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一个男人失忆后,找了一个和从前女朋友长得一样的女人当爱人,那是否意味着他心里爱的还是从前的那一个。
计铭如、许烟雨,两个长得几乎一样的女人,和同一个男人产生感情纠葛,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想到这里lerasa忍不住激动地颤抖起来。为自己发现了某个惊天秘密而狂喜不已。难怪计铭如会想办法接近她,会主动向她示好,甚至话里话外暗示自己盯着许烟雨。若她心里没鬼,何必惧怕一个除了和她长得像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女人?
那个叫霍子彥的男人当街维护许烟雨,那种在意和紧张显然不是伪装。连她都看出来,计铭如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lerasa深吸一口气,终于意识到自己人生翻盘的机会已然来临。
和许烟雨分别之后,lerasa一个人搭车往家赶。今天是周末,公车上人不多,她难得抢到了一个座位,着实高兴了几分钟。但很快她又失落起来,如今的她竟是如此容易满足,不过一个公交车座位竟也能让她高兴许久。
要知道从前在法国的时候,她可是天天开着豪车出入各种高级场所,享受顶级美食和精致生活的。尽管失去那种生活不是别人的错,但她依旧怨老天爷不安。
凭什么许烟雨能大红大紫,凭什么计铭如能安享富贵。这些人到底哪里比她强,老天爷怎么能一直偏爱着她们?
越想lerasa越觉得不愤,索性提前下车,拦了辆的士就往计铭如家赶去。她抑制不住想找对方谈谈的冲动,总觉得自己纯粹给人当颗棋子实在太亏了。
如今计铭如有把柄在她手里,怎么也得敲对方一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