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一双眼,说话的时候带了几分稚气,和平日里那个透着冷意的高傲美女有很大的不同。那一刻莫立仁只觉得心头有千百只手在那儿挠他,耳边还有个邪恶的声音在那儿催促着:“吻她,快点吻她。”
他想,吻一下应该没事儿吧。二十一世纪,男人情不自禁吻一个喜欢的女人,回头应该不会被人绝交才是。
于是他抛开一切杂念,对着许烟雨的嘴就凑了过去。许烟雨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两只手还在茶几上乱摸。终于她摸到一个冰冰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拿起来就往嘴里送。
酒瓶子和莫立仁的脑袋都往一个方向走,最终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一起。许烟雨喝醉了,手里的力量大了许多,这一下直接撞在莫立仁的鼻子上,对方忍不住“哎哟”了一声。
莫立仁只觉得鼻子一阵剧痛,似乎不听到了“喀嗒”一声,直接用手去捂。温热的液体流到手心里,他简直哭笑不得。
这算是报应吗?趁对方酒醉想要偷吻,结果直接被打得鼻子开花。
他顾不得管许烟雨,抽了两张纸巾去擦。很快纸巾就被染红,颜色十分鲜艳。那一边许烟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拿了酒瓶之后并没有喝,反倒是身体一歪靠在沙发里睡了过去。
莫立仁摸摸鼻骨只觉疼得厉害,又用了几张纸擦拭也没完全止住血。再看一眼睡得死过去的许烟雨,他真心觉得这简直是他人生中最狼狈的一天。
偏偏害他这般狼狈的女人正没心没肺得睡着,他连质问或是发脾气的对象都没有,最后只能自认倒霉,捏一团纸巾塞在流血的鼻子里,扶着许烟雨出了包厢门。
得先送她回家才能去医院看鼻子。可莫立仁今天似乎流年不利,刚出包厢没走几步,就在走廊里撞见了霍子彥。
霍子彥当时正从另一个包厢里出来,一身平时上班的打扮,看起来像是在应酬生意伙伴。他关门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莫立仁和他扶着的许烟雨。
心头“蹭”地就蹿起一股无名火。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似乎连想法都没有,只有一种叫生气的情绪在心里迅速蔓延开来。
但他面上依旧神情淡淡,只走上去和对方打招呼,顺便问道:“你鼻子怎么了,谁打的?”
如果身边这女人不是许烟雨,莫立仁这会儿肯定拉着兄弟吐槽了。但现在他却说不出口,总觉得十分丢分儿。
于是他不介意摇头:“没什么,不小心磕着了。”
“看起来不像是磕着了。”
“我说是就是。”莫立仁有点耍无赖的样子。霍子彥的样子实在欠揍,明明云淡风轻,说出来的话直戳人心窝子。
他怎么就和这么个家伙做了兄弟!
偏偏霍子彥心里也不痛快,哪里会跟他客气。他扫一眼醉得一滩烂泥的许烟雨,一抬下巴道:“怎么,准备带回去糟蹋了?”
“能换个词吗?”
“想干坏事还怕人说?活该让人打歪鼻子。”
莫立仁风情万种地翻了个白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可他还不能否认,因为客观来讲,确实是许烟雨打歪的。
“真的歪了吗?”
“嗯,有点。”
莫立仁知道霍子彥这个人不爱开玩笑,他说歪就一定是歪的。他是靠脸吃饭的人,虽说不缺那点钱,却也不愿让一酒瓶子毁了事业。
霍子彥还火上浇油:“还是去医院看看好,别回头永远歪了,那可不妙。”
说完他伸手,拽着许烟雨的肩膀,直接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兄弟,你这什么意思?”
“她醉了,我送她回家,你去医院正鼻子。”
“少来献殷勤,当我不知道你小子的心思。把女人还我,我先送她,回头再上医院。”
“随你。”霍子彥说得淡然,手却紧紧搂着许烟雨,完全不让莫立仁近身,“你就作吧,回头鼻子好不了没法上镜,我相信叔叔阿姨是很高兴你退出演艺圈的。”
这算是戳到了莫立仁的软肋,他气得牙疼偏偏没办法,只能不舍得看一眼许烟雨,吩咐道:“那你照顾好她。要是敢照顾到自己床上去,回头我非揍你不可。”
霍子彥轻蔑地扫他一眼:“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是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