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怎么嗓门老是那么大。”那边传来了贺曲优上扬的调笑声。
“……要你管！”一听到他不能更熟悉的声音，她就像从刚刚的谷底弹到天空，整个人漂浮在空中，根本连着地都不能。
那边贺曲优似乎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点，声音也轻了下来，“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孟伊芸捂着嘴偷笑，嘴上却没好气，“震聋就挂电话啊，那么晚打电话来干嘛！我要睡觉了！”
“哪个女孩子愿意找你做男朋友啊？这年头，暖男最吃香，知道吗？暖男！”
“滚！你自己那臭脾气还说我！”
没说两句就要吵起来，她心里又开心，又有一种更加掩饰不了的情绪在慢慢发芽。
“行了，”那边贺曲优咳嗽了一声，“我没忘记你生日，今天一天有事，所以才那么晚打来电话的。”
她心中咚咚直跳，强装冷淡，“噢。”
说完这个字，半天都没听到他说话，她翻了个身坐起来，心里还在想难道他生气了？就听到那边突然传来他的歌声。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不再是平时他每次展开歌喉时酷炫爆棚的日语咬字，好听又低沉的国语歌曲，一个字一个字，都是最温柔的母语。
从小到大，她曾听过很多人给她唱过生日歌，有中文的，有英文的，也有日文的，其中有不少都是著名的唱见……可此刻，所有的版本加起来，却都不及他在夜晚，在电话的那一头，匆匆忙忙毫无准备地，这样唱着一首既粗糙没有背景音乐，又没有起伏的简单版生日歌。
怎么办？
他的每一个咬字，哪怕是没着调的，她都喜欢得要命；他的每一个尾音，带着他特殊的气息，只要一听，就能让她浑身发热。
孟伊芸从来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自欺欺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