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明天中午的飞机,”谢父朝她颔首,“有机会的话,希望以后还能见到。”
“说来也是惭愧,我都不知道我这辈子还会不会见到我儿子。”转身前,谢父像是在自嘲般说了这么一句。
“叔叔。”柯姣连忙告诉他,“虽然我是外人,但是我并不觉得你和谢修弋之间的关系已经无药可救了。”
谢父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朝她露出了一个算得上是亲切的笑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柯姣一怔,脸颊有些泛红,“嗯”了一声。
“你们办婚礼的话,记得瞒着他偷偷请我来啊。”谢父朝她摆了摆手,朝停车场的方向远去。
目送谢父上了车,柯姣的心里暖暖的又涩涩的。
她刚抬步朝酒店的方向走去,包里的手机铃声就划破了寂静的夜晚。
接起一听,那头立刻传来谢修弋不满的嗓音,“这么慢。”
“等等,”她红着脸小跑几步,对着手机说,“我马上就上来了。”
“等你。”
柯姣静静地听着他说话,总觉得他的语气好像有点奇怪,“……谢修弋,你是不是喝酒了?”
过了两秒,那头竟然传来他慵懒的肯定回答,“嗯,叫曾倩买来的,很好的酒。”
……他这么不甚酒力的人,竟然会主动想要喝酒,他今天晚上看来是真的很高兴啊。
怕他喝了酒之后东倒西歪,她加快了步伐,“你少喝点,我马上就来。”
挂下电话,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大剧院旁的酒店。
一路直奔电梯,可意外的是,她竟然在电梯附近,看到了曾倩和另一个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时新。
当时在谢修弋的经纪公司,因为不满公司对谢修弋的重点栽培,而和谢修弋还有曾倩盛气凌人地对峙的那个流气的偶像歌手。
“当时你们告诉我,给了我和谢修弋同样的资源和包装,很不好意思,现在我还真是不太明白【同样】这个词的含义了,”
只见时新一手拿着烟,满脸的怒意,“我出道一年,你们才开始策划我的新专辑,谢修弋出道两个月,你们已经开始做他的个人EP;我进入公司后从来没有拿到过演唱电影主题曲的机会,谢修弋刚签约就因为一首电影主题曲一夜成名,现在他拿到了最佳新人奖,我他妈算是什么?炮灰?他的垫脚石?”
曾倩一头乱发,看上去也很焦虑和不耐,“因为这件事你跟我吵过多少次了?我说过,你们都是我带的艺人,我不想拿你们做比较,我只能告诉你,谢修弋绝对不比你少花力气做他自己的音乐。”
柯姣这时看着他们,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拍了拍曾倩的肩膀。
“哎?”
曾倩回头看到是她,勉强笑了笑,“来找谢……”
刚说了一个姓,曾倩立刻想到身后还有时新,赶忙改口,“你怎么来了?”
“你无端端被人堵得慌,看不下去了,”柯姣对时新的印象实在是不太好,脱口而出就道。
时新看了她一会,大概也算是想起了她,“你就是上次那个帮谢修弋说话的女人?怎么?你是他的床|伴?”
粗鄙的用语,听得柯姣和曾倩都眉头一皱,曾倩刚想替柯姣骂他,却被柯姣挡在了身后。
“谢修弋不像有些所谓的音乐人,顶着做音乐的名号四处寻乐,他有找床|伴的功夫,全都拿去做音乐了,所有人都知道他获奖是实至名归,”
眼看着时新的脸越来越难看,她抬手按了电梯的上行键,“还有,你难道不知道吗?他唱《黑白面具》,根本就是导演和制片人找上他的,真正有才华的人,所有人都会慷慨地对他伸出相助之手,机会也都是自己送上门的。”
说完这些,她没再多言,迅速大步踏入打开的电梯门。
感觉自己仿佛替曾倩出了一口恶气,柯姣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有点被自己现在越来越猖狂的说话方式给震惊到了……
肯定是因为近墨者黑,她天天和谢修弋厮混在一起,还真是把他那套盛气凌人和趾高气昂都学得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