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站在大珠的门口,范小晨开门见山。
“小蓝,你和6018的客人是不是老相识了?是不是有些过节?”
喻小蓝双手抱臂,“我并不认识他,也没有什么过节。”
“那他现在指定了要和你谈,而且还有一件事情……”范小晨压低了声音,“咱们宾馆的监控系统被入侵了,苏总聚集保安打架的视频被人截了去,你想想这事儿还能是谁干的?苏总的牛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自打接掌了海欲,这还是第一次受了如此大的窝囊气,我还真怕他偏激了。”
喻小蓝的指甲,掐进了肉里,但她没有出声。
范小晨并没有就此罢休,反正,谈话的中心内容就是苏总对你有多好,现在苏总有难了,你也应该出手相帮。
喻小蓝纠结万分。
她有一个难言之隐。
她真的不记得星的父亲到底长什么样。
第一次见面是在疗养院的天台上,他的头上缠着绷带,脸上到处是干了的血污,她只记得他的眼睛,和疗养院的其他病人并不一样,没有空洞麻木和浑浊,而是特别的黑亮。
她那时候从不愿意正眼看人,第二次正眼看他就是在地下储物室里,四周都是黑乎乎的,他在她的身上律|动,她太疼了,还特别的紧张,只记得他的右边肩膀上有一处很深的伤疤,还有他下巴上的点点胡渣,以及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
所以单看长相,她真的不能确定这个林深处是不是星的父亲,还因为内心里不愿意面对,这几天一直陷在纠结里。
他想和她谈,可是谈什么呢?
总不能谈一谈,你把衣裳脱了,让我看看你的肩膀,我才能知道你是不是我女儿的父亲!
喻小蓝自己都觉得无比荒唐。
但她还是应下了范小晨的要求,毕竟认真说起来,事情还真是因她而起。
虽然她真的很慌张。
喻小蓝并不想和林深处面对面去谈些什么,她和范小晨要来了林深处的手机号码,原本想着当晚就打,可是一拿起手机,心里就好像是敲起了小鼓,片刻都不得安宁。
她想,算了,星就快放学了,不好在星的跟前打,还是等明天吧!
喻蓝星在离海欲宾馆两公里外的珠崖幼儿园读书。
今年是中班的下学期,没什么学习任务,每天最大的任务就是玩的开心。
喻小蓝本来是想给她报一个特长班,譬如跳舞、画画什么的,女孩子嘛,陶冶陶冶情操。
但是喻蓝星拼死抗议,舞蹈班死活不愿意去,又说画画班老师的画功特别差劲,总之理由很多。
星这个孩子,大约是因为没有父亲的陪伴,比别的孩子稍微早熟,很有主意。
喻小蓝也并不强求,不愿学就不愿学吧,她想着等喻蓝星再大一些,对什么有兴趣了再说。
但是最近,喻小蓝挺头疼的,因为喻蓝星迷上了跆拳道。
喻小蓝去接她放学的时候,正赶上镇子上唯一的一家跆拳道馆在幼儿园的门口做招生表演。
一个穿着白色道服,系着黑色腰带的年轻教练,趁着人多的时候,来了一个帅气度满分的回旋踢。
站在人群里的喻蓝星看直了眼睛,两只小手使劲地拍啊拍的,中间还不止一次叫“再来一个”。
喻小蓝满头的黑线,挤进人群,将她扯了出来。
“星,咱们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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