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明月迫使自己冷静,一咬牙,说道:“傅居,你把火药放好,我来点火。”
傅居愣了一下。
顾骄阳淡淡解释道:“傅小子,此方法太凶险,我们都是在赌,如果赌错了,后果就由我们承担,做决定的是我们,你听明白了吗?”
在骄阳明月眼中,傅居南柳他们都还是孩子,如果出了差错,南柳没能救出,他俩会承担主责,不会让另一个人搭命进去。
傅居有些想哭。
骄阳道:“不过你要告诉我,你有多少把握?”
傅居深吸口气,又在脑中重新推论演算了一遍,说道:“六成。”
没想到这么高,骄阳立刻道:“那就放手去做。”
傅居讶然。
顾骄阳抚摸着她的鹰,说道:“我是个只要有一成胜算,就能放手去博的人,这么多年,沙场厮杀,我还从没输过。傅居,大胆去做。只要你坚信这样可以,那就是可以,明白了吗?”
傅居狠狠点头。
他身体里的血沸腾起来了。
傅居再次推算后,给出了一个明确又坚定的位置。
火药已经准备好了,也放置好了。
箭矢燃起火焰,封明月将箭头对准火药堆,弓如满月。
顾骄阳看到他山说不定的眼睛,轻声提醒道:“明月,勿乱。”
这句话如同开关,钻进耳朵后,封明月眉一沉,松开了手。
下一刻,乱石飞迸,爆炸声轰然响起。
傅居堵着耳朵,紧紧盯着爆炸点,等待着烟雾尘沙散去后的情形。
只要一眼,他就知这次是成了,还是险了。
没有二次崩塌。
尘沙白烟渐渐消散,露出炸坑。
一切都完成的异常完美,位置,深度,形状。
傅居擦了仿佛是应声而落的眼泪,奔过去,伏在地上听了又看了,激动叫道:“从炸洞朝这边挖!快些!”
拾京是被爆炸声惊醒的,南柳在昏沉中似是被爆炸声吓了一跳,手指动了动,哼了一声,拾京伸手轻拍着她,再次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或许是他手太凉,南柳的额头比之前要烫。
拾京心烦意乱。
他听到了傅居的声音,就在斜上方,他费劲地换了姿势,伸手拿起石子,向上扔去。
这个个简单的动作做完后,拾京的背被汗水浸湿,汗水又蛰疼了他后背的伤,他轻轻喘息着,将轻信恰月的鬼话这件事,列为人生第一大后悔。
不仅是疼,也不仅是差点没命,他还连累了南柳。
不可饶恕。
这样蠢的他,不可饶恕。
拾京轻轻呼吸着,感觉到了汹涌袭来的困意,那些困倦疲惫的怒浪仿佛全压在了他的眼皮上,让他昏昏欲睡。
可现在不是昏睡的时候,他需得再多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