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拾京的东西,他都收在身上,当作定情物,一直留着。
南柳想起拿到手还没来得及试炼就搁置一旁的燧发枪,顿觉愧疚。
与他相比,自己简直是个薄情人。
溪清没有多少感情起伏,她只是微微失了会儿神,便让身后的苍族小少年回林子里拿。
路不近,双方吃了茶点,基本快吃饱时,才把东西取回来。
比较尴尬的是,苍族人把所有的东西都还了回来。
所有,不仅是拾京的银饰和发带,还有已经哑火的炸坟火铳,以及拾京和傅公子被苍族人抽掉没收的外衫和衣带,当然,还有一些发簪玉扣,工具袋小零件。
发簪玉扣一看就不是拾京的,杂七杂八的放在桌子上后,南柳扶额。
傅居去见溪清,自然是要收拾一番,平日里不往脑袋上放的东西,那天是戴了个全。
傅公子把自己的东西分出来,叮叮咣咣往脑袋上戴,尴尬笑道:“失礼,失礼。”
于是,准王君和外子两个人开始一样一样往身上戴东西。
军帐中的诸人,几乎和南柳一个反应。
一言难尽的扶额捂眼。
苍族小少年把香囊摆上桌时,香囊发出了一声闷响。
南柳迅速弹起来,把拾京抢着来抓香囊的爪子拍了回去,按住了香囊。
香囊里沉甸甸的,不是药材,而是一些零件,有些带着油,一打开,里头黑黢黢的,飘来一股火药味。
“药呢?扔了?”南柳恨不得把这些零件都咬碎吃了。
刚刚心中的愧疚早化成烟了。
他哪里是把香囊当定情物,这狼崽子长大了,有主意了,把香囊当装零碎的工具袋用了。
“没有!”拾京说道,“我收在匣子里了。”
“你把香囊当……”
“它很方便,大小正合适。”拾京适时的做出诚恳和天真的表情,“真的很合适。”
南柳无话。
对着他那张脸,似乎生不起气来。
最终,她无奈一笑,让拾京坐下,撤走了茶水糕点,这才开始正式和谈。
果然,在谈到苍族公布驻防计划,敞开林子让驻军进入,并听从驻军总将指挥后,苍族人不干了。
他们要自己报仇,不和驻军合作了,并且要溪清结束和谈返回玉带林。
傅居忍不住,说道:“这是必须的!溪清,你们有什么?你们拿什么给二十年前战死的那些族人报仇?”
苍族人停了下来。
傅居站起来,撑着桌子,只瞪着溪清,他明白这次和谈要率先说服的目标:“溪清,二十年前,他们就用火铳了,二十年来,火药的威力越来越大,如果神风教再次攻来,就不是像上次那般,能让你们族人讨得便宜。你们一无战术,二无火器,三无有力指挥,拿刀和箭怎能去报仇,去见你们先人还差不多!你们现在必须做出决定,你记住,神风教一定会攻来,你们和他们的战争不可避免。”
溪清表情仍无波动,看不出她的态度,但傅居知道,她有主意,也有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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