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京都现在怎么样?府上的人怎么样了?”
“王府的人都已经被我传唤到衙门了,一切安好。方臾那边在等我们的调查结果,现在有一件事具有明确的指向性,不过和你的关系重大。所以我一直没有汇报,这事还需要再问问你。”
“归尘师兄与我直说就好,不需要顾及太多。”
“我收到了一叠画纸,正是方垂瑛死后从她的房间里搜出来的。她胡乱塞在了一个小口径的花瓶子里,看样子当时很匆忙慌乱,应该是遇到什么不想让对方知道这些画作存在的人。”
“你寄给我的画就是其中一张吗?”
“没错,这一叠的画纸,画了方垂瑛从新婚到后面经历的一切。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一件事,方垂瑛在进蒲亲王府之前就已经怀有身孕。”
万舒望虽然不答话,但陈归尘还是从他的表情之中一眼看穿了,他知道这件事情。
“小师弟,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的眼,还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怀上的吗?第一次就知道。”
他冷笑回答道。
“那你为何不动声色,还是把她娶进了门?”
万舒望的神色变得落寞,他不是神仙不能步步算对事情的展方向,事情展到今天方垂瑛的死已经成了注定无法改变,他也无须把关于方垂瑛的事再隐瞒下去了。
“万帝只是想要一个观脉眼的继承人,当他知道只要是我的孩子就一定会遗传患有观脉眼的时候,他没有考虑过作为眼睛的主人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我并不觉得这双眼睛有继续毁掉其他人的必要,所以当得知方垂瑛早就有孩子的时候,我心里是很开心的。只要她作为蒲亲王大夫人,生下一个名义上的属于我的孩子,而又没有观脉眼,那万帝就会死了这条心。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陈归尘也是一个局外人,他同样也不知道有一双观脉眼是什么感受,至少从他了解的层面来看这双眼睛是很珍贵的,有一双这样神奇的眼眸不是坏事。说到底,自己不能感同身受,所以陈归尘选择赞同万舒望,谁让他是自己的小师弟呢。
“可她画上面后来她并没有孩子,这个画上记录的是她生下来了一个死胎紧接着画风就变得胡乱而诡异了,叙述不清如同精神失常,你和她又是生了什么意外?”
“她确实是疯了。这事是蒲亲王府的秘密。”
“外有传闻说方垂瑛不能孕,是绝症。是因为这个疯了的?”
”归尘师兄,这件事的细节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因为太复杂了,这其间的关系展到今天这步局面,是各种原因交织而成。你懂命盘,你知道我和方垂瑛的命盘交织后是如何的混乱。”
“额……”陈归尘一副被说中后的稍显尴尬,他确实在闲着的那几天,就在蒲亲王府里着手看了一下两人的命盘交织后的情况,正是因为过于混乱,没个明白的局面才不好贸然开口告诉梁癸这件事的调查情况。不过他自己也有些好奇的。
“那你同师兄简单说说。你还没有和别人说过嘛?你和乐至小师妹说过没有?啊,你连她都没说过。”
陈归尘焦头烂额,虽然万舒望没有正面回答,但他一看就知道没说过,你俩可这能藏,还没到交换秘密的地步吗?这展的度也忒慢了。
“乐至也没好奇问过这些事情。上次方垂瑛还亲手给了她一块儿奇怪的玉牌,她拿来交给我的时候,这么顺理成章的机会她也没问过我。”
“她有时候确实是这样的。”
陈归尘心想,算了自己也不问了。这种特殊的事件还是应该让特殊的人第一个知道,就等常乐至回来了再逼他说。
“我原本以为她会效仿一些愚蠢的人,假意制造先阴谋让我相信那个孩子是我的。但是方垂瑛自己来找的我。这让我很意外。原本我都已经打算配合她演上这样一出戏,装聋作哑不知道,瞒过她和蒲亲王府的人,让她心安理得的诞下名义上万帝渴盼的孙儿。但她却出了我的预料,自己来找我坦白了。”
那时万舒望难得回一次蒲亲王府,要遇到他正好在府上休息必须要看好时间,抓紧机会。方垂瑛没有抓住过这样的机会,即便最近几日万舒望已经现她越来越显怀里,再瞒她是瞒不下去了,也没有来找过这样的机会。
“五殿下,要不要我悄悄地去大夫人那里旁敲侧击的提个醒?”
万舒望倒觉得她能直接诞下孩子,不来找自己帮助也行,到时候自己出面一口咬定那孩子就是自己,再说几句亦真亦假的假话,也能蒙混过关。毕竟,没人会相信有人会主动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吧?何况自己身份特殊,是个皇子,更不会有人怀疑。
“算了。我本来也不想同她亲近。这样也好,就让她安心在朗清院生下孩子吧。”
肖寅吹灭了蜡烛正准备离开,门外的动静却引起了万舒望的注意。
“有人来了。”万舒望小声提醒他道。
肖寅放缓了动作靠在一边的墙上。万舒望的观脉眼穿透了墙体、大门看去,看清楚了,是方垂瑛来了。
“是她……”万舒望示意肖寅解除警戒。从五殿下的动作神情中肖寅也猜测应该是方垂瑛来了。
“该不会是……决定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