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拿到最后一颗阵眼石,这个世界就会从内崩塌,所有被困在这里的人都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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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妃独坐宫中多日了,迟迟未收到前线有战况的消息,按照精密的计划,这几天应该已经宣战了才对。
今日她又秘密召见了二皇子入宫殿,万兴为了守在京都,故意拖延时间没有回封地,也是已经期五日有余。
“这凉越那边怎么迟迟没有动静?”平妃今日没有心情摆弄茶件,她心烦的站在亭子中间,看着这几日的柳树在春日的阳光下疯长,日子过得太快了。
万兴分析道:“成壮不应该会失败的,就算失败了也没危险,他只是一个傀儡不会自主开口说话的,只要傀儡师全身而退就可以。我们被俘虏的人质都已经被成壮救出来了,人已经回到北原国了,消息是今早上传到我这里的。再等等吧,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现在和傀儡师联系上了吗?”
“还没有消息,可能是情况不许他送消息吧。”
“那去凉越的其他人手呢?一个都没有联系上?”
万兴摇摇头,仔细想来却是有些不对劲了,他手上的珠串转得越来越快。
“要不然,我跟父皇引荐一下,让舅舅带几支队伍先去凉越门口等着?这样顺便过去可以打探一下凉越的情况,如果开战,我们便立马让舅舅从外围伙同凉越的势力一起直攻南鸢。”
平妃虽责怪文以庆重要关头惹事生非,但终究是自己的弟弟,现在他在南鸢多待一天就多一天危险,迟早万舒望会回来,梁癸他们一群人很快就会抽丝剥茧怀疑到文以庆的头上来,到那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会出现意外。
现在有机会能送文以庆出国去,远离事件的漩涡中心无疑是一件好事。
“行,你就同万帝说担忧五皇子的安危,去了这么久未归,望派兵马探查。”
“是,孩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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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臾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藏在锦囊里的那张假调令,走在上朝的路上失魂落魄的想起那年的失火的档案阁。
也正是那场火,彻彻底底的让常大人坐实了偷取库银的罪名。
真调令、假调令,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场火中化为灰烬,剩下能做证词的就是自己的一张嘴以及柳凝丰的一张嘴。
说曹操,曹操到。方臾刚好在心里回想起当年办案时的柳凝丰,柳凝丰就从后面小步跑上来招呼住了自己。
他看着柳凝丰一张歪曲事实的嘴,不,也不算歪曲事实,因为那正是演给他看的,他看到的都是事实。
哪儿有这么好调查的案件,都是被二皇子的势力精心规划好的,就那么恰巧地让他看到从失火的档案阁出来的常安。
方臾看着他那嘴皮上下翻动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只觉得耳边空无一物,也不知道自己在听什么,越来越失真。
“……你说是吧,方大人……方大人、方大人!方臾!!”
柳凝丰接连叫了好几声,方臾神经一震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两眼无神地看向面前的柳凝丰,此时此刻,柳凝丰也不再是从前那个跑腿的小官了,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两个人都因为那件事获得了新生,获得了无上的权利、官位、财富。但常安……常大人他确实是个好人。
“方大人,您想什么呢?怎么走路走得魂都丢了,需要我找个法师来给你找找魂吗?”
方臾呛声道:“柳大人,我看我这身体状态今日还得向万帝多告假几日再来。您还得对朝中之事多多上心,招魂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毕竟您本分内的事情要是耽搁了,万帝怪罪到我头上来,我可承担不起这么大的罪过。”
方臾看不顺眼柳凝丰,实际上两人也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自己的心向着的是二皇子,而柳凝丰,一个傻子而已,他根本不值一提。柳凝丰混迹这么多年了,他哪派党羽都不是,方臾看他只心向着万帝,就连他自己的亲侄儿,那个六皇子,他也不向着。
但他就是看不顺眼柳凝丰,大概是可恨他当年和自己一样愚蠢吧,若是他当时现了端倪,戳穿了一切,没有被那些表面的信息引入歧途,若是他真的找到了幕后操纵的人……
今日是何等光景,常大人不会死,常府不会变成鬼宅,自己还是一个平淡但心安的小官,垂瑛也不会被万帝注意到指婚给五殿下,垂瑛也不会认识文以庆那个畜生,垂瑛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