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遮得严严实实的,这个人是男是女,常乐至都分辨不出来。
他站在圆盘法阵的对面,露出的眼睛里全是疑惑,他蹲下来百思不得其解,这里的法阵图案怎么全都乱了呢?
随即他抬头看着天上又环视四周,两只眼睛依旧是不可置信。他捡起地上的木棍打算把法阵重新给补全。
常乐至心里了然,看来就是这个人做的这个阵法,这个阵法是做什么用的呢?她观察着他的手法,竟然不用借助其他的媒介,仅仅随意的凭借一根木棍就敢圈地做法。
这个人对于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
借着今夜的月光明亮,常乐至正好可以明目张胆的站在他的身后面注视着他一举一动。很快,那个法阵就在他的木棍下重新补全完毕了。
那个蒙面人念起了咒语,法阵之上汇聚出了一圈一圈的湛蓝色的光芒。
常乐至眉心微锁,这是一个摄人心魄的迷魂法阵。他想潜入入阵人的意识之中,既可以窃取入阵人的深层记忆、也可以在睡梦中致死于无形让入阵人再也醒不过来。
而,那刚刚她也闻到的阵阵芳香,正是从这幽幽蓝光之中飘散出去的,那不是她的幻觉,是真的有迷幻作用的芳香。
常乐至心里感到不好,她抬眸看向万舒望睡得很沉,三两步飞身而去,顾不得什么礼数,上手拍打他的肩头。
“阿望,醒醒。睡着了吗?”
在远方观察着万舒望的蒙面人只见刚刚才睡得很熟的人,肩头竟然在此刻莫名其妙的颤动起来。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蒙面人站在远方观察着睡熟的万舒望一举一动,见他没有别的异常反应才放心的走远了,紧接着他回到了刚才栖身躲藏之地,运起功法开始对着法阵运功,注入一丝丝灵气去勾取入阵人的心魄,意识深处的记忆。
这边常乐至叫不醒他,便打算先出手破坏掉阵法,她回头看见那阵法的光芒隐隐暗淡下去,就如同刚才什么都没有生一般,只在地面上留下了印记。
她试图去拿阵法中心的木棍,但这次不一样了,在她试图闯进法阵的一瞬间,法阵四周升腾起了赤红色的光芒,阻挡她的入侵。
紧接着那个蒙面人又察觉到异样,飞身而来。他再次疑惑的检查起法阵。
奇怪,今日的摄魂取忆的阵法怎么总是无用。自己用了上千年的阵法怎么回事,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异常的情况。
他检查了阵法四周,并没有现有任何闯入者,别说闯入者,就连一只小虫子也没有,于是他只好又加固了一层灵气。红色的光芒再一次被幽幽蓝光取代。
常乐至抽离出的手臂如同被绞刑一般,衣料混合着血肉混成一团,刚刚被红光接触的位置都被它侵蚀了一圈。在这力量悬殊极大的情况下,她完全没办法用武力强行介入。
这个人到底要对万舒望做什么?这个人是什么来历什么身份,如果要杀了他,现在直接动手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动用麻烦又花时间的法阵呢。
常乐至冷静下来,她一面忍着疼痛处理起手臂的伤口,幸好万舒望医师出身,随身带着不少的药品和包扎用品。
她处理着伤口,观察起面前这个蒙面人,多年涉险的经验无法让她不假思索地冲上去,那样很可能会送死,把自己搭进去之后,杏子和万舒望一个都活不了。
这个人的穿着打扮,让她想起来悬赏阁流传一个人,破晓天。没错,那个活在悬赏阁历史里的人。
常乐至以银杏的代号位居悬赏阁赏令榜完成率第一名的时候,她看过那个成功率的榜单。那个榜单要接取任务累计过一百件才开始汇入。而那个叫破晓天的人不在榜单之上。
但是,他却出现在了另一个更耀眼的榜单上面,“赏金榜”,顾名思义,列在上面的是获取赏金积累最多的人。
破晓天的名字遥遥领先,位居第一且差距第二名的总额相当大,翻了数倍。
那个时候,常乐至就深深记住了这个叫破晓天的人。
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一旦是出了名就免不了被人打探和八卦,常乐至也是从悬赏阁的一些老熟人口中听到过关于这个破晓天的事情。
据说这个叫破晓天的人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参与了悬赏阁,要是按照时间说起来,他相当于是悬赏阁元老级的人物,能加入到掌控悬赏阁的最高层也是够资格的。但是他只是个猎手,他以猎手的身份一直存在于悬赏阁悠长的历史里。
但是他一直很少接取赏令,尤其是近些年的日子,可他获取的赏金一直是最多的。没人知道这个叫破晓天的究竟活了多少年了,又究竟接了多少价值的赏令。
相传这个破晓天偶尔被人看见出现在悬赏阁总阁的时候,总是神秘的把自己全身从头到脚都捂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真实面貌。
比对了一番下来,常乐至觉得他很可能也是悬赏阁来的人,目标就是对准万舒望出击。
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常乐至又服下一枚止痛药,她坐在万舒望靠着休息的大树背后坐了下去。接着入定凝神,一丝神识漂浮到了阵法附近,接着她卯足灵力操控那缕神识一溜烟跑进了阵法里,随着阵法的运转,小神识被勾进了万舒望的入梦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