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仵作看出梁大人的担忧之处,又说道:“这个孩子的骨灰来历不明不白,梁大人若突然公布出去,不知道外界会做何议论。是大夫人的孩子?还是谁的孩子?为什么会死?又是谁杀了这个孩子?不是说大夫人不能生育吗?这一连串的问题也是无解的,只有问过蒲亲王才会有可能知道。
这只是我的拙见,如果方大人着急,不如就私底下同他讲一讲,让方大人决定要不要公布吧。”
陈仵作拿好自己的东西率先走出了朗清院,门外各方势力都虎视眈眈一般注视着他,他不慌不忙的一一和所有人对了一下眼神,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礼貌地问候之后拿着自己的东西坦荡荡地离开了。
紧接着,梁大人出来了
“梁大人!事情怎么样了?”
梁大人纠结地看了方臾一眼,也没有说话,就要跟着陈仵作的方向一起离开。
“梁大人!”方臾又叫了一遍。
梁大人初入朝政为官就和方臾认识,两人之间也是有不少打交道的交情。
他一面痛心不能立马查实方垂瑛的死因,将凶手绳之以法,一面又不忍告诉这个朗清院里埋了一具婴儿,这怕会惹出些风波,波及到方垂瑛。
梁大人驻足交待了一句:“兹事体大,所有信息等落定后再一一公布。”说完就追着陈仵作的身影离去。
“还以为梁大人会选择告诉他。”
陈仵作边走边看着手中记录的线索薄。
“方大人的性子,我还是很了解的。想到他可能会不眠不休的折腾,还是算了。等查出个大概了再告诉他。”
“嗯。”陈仵作轻轻应了一声,心思已经不在同他说话上了。
两人并肩走出了府门,陈仵作才放下了薄子。
“现在就去问问被二皇子押在衙内的王府的人?”陈仵作看着梁大人以一种肯定的语气,说出问话。
梁大人翻身上了马车,“跟我一起过去吗?这马车还挺宽敞。”
“不用了,马车太慢了。我在那边等你。”
陈仵作收好东西在身上斜挎布袋子里,接着飞身跃起,几个轻点已经行过了半条街。
“梁大人好!”
“梁大人好!”
梁癸一路听着问候声走近了正在问话的仵作。
“我说陈仵作,你现在还没到私自提审的官职吧?”
陈仵作拿着笔起身作揖,客气的说道:“梁大人,在下只是个仵作自然没有提审的资格。只是,在王府当差的众位是嫌犯吗?”
陈仵作又用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说着自己已经下了决断的话。
梁癸这两年常常和他打交道,早就对他这种说话的方式习以为常,也不接他的话茬子,只接问道:“那现在问到些什么了?”
梁大人凑过去看了一眼案上的薄册,现上面空空如也。“效率不行啊陈仵作,一点有用的都没有问出来?”
“不是。”陈仵作简单的回应之后继续看向面前坐着的王府的人,又开始挨个问询。
梁癸自己搬着个凳子坐在一边听。
中午放饭的时候,梁癸命人带着饭菜去找陈仵作。
陈仵作洗净手,看了一眼桌上的三荤三素,一碗白饭,以及坐在桌边的梁癸。
梁癸旁边的婢女还在把原本桌上送给陈仵作的清汤寡水面条往食盒里面装。
“梁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仵作走过去看着一桌子的菜肴,自己这个职位半个月也吃不上这么丰盛的一顿,一整条清蒸大鱼、红烧大猪肉肘子、一整只烤鸡,这还不够,还有三份不同的炒时蔬。都够吃个四五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