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心一横,当即放大了嗓门说道:“好,既然大家都这么关心大夫人,老奴建议直接请仵作上门,也好把事情赶紧弄个水落石出。方家的几位可同意?”
李嬷嬷没有询问二皇子的意见,一句话直接把方家的人拉入自己的立场,方家的壮汉是个护住心切的,知道自己今天没办法带走大小姐了,倒不如就在这里自己盯着,这些人也动不了手脚。
而此时对于二皇子来说就显得不利了,两方人站在一起,自己本就说的是带回去做尸检,现在要是不同意就不合理了。
“等我派人把老爷请来,我家老爷思念女儿心切,务必要等他来一趟。”说完,他也不拖泥带水的安排了人回去接方老爷。
见方家人松了口,万兴也只好放弃强行带走方垂瑛的目的。
方臾来的时候头冠歪斜,衣服松垮,其实刚刚才从宫中闹了一番闹成了这幅狼狈的模样急急忙忙的被接来了亲王府。
方臾木纳地看着灵堂里的棺椁,棺盖斜开,他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双目空洞的看着里面躺着的方垂瑛。
方垂瑛白皙的脖颈上很明显的有被勒过的痕迹。方臾简直不敢相信,这才过了几天啊,别人家家都在团聚欢庆的日子,自己的垂瑛就这么与世长眠了。她活着,虽然见不到,但她至少活着啊!
方臾恨万舒望,十分恨。他做得最对的决定就是了悬赏令悬赏他的命!
方臾没有办法思考其他的事情了,他脑袋空空,一直等到仵作的到来。
“阿力,这里就交给你了,盯紧些。”方臾叮嘱完,转回身对同样在等待结果的李嬷嬷说道,“李嬷嬷,如今五殿下不在府中,这府中事物应该是你在管理吧。”
“回方丞相话,是这样没错。”
“带我去看看我女儿生前住的地方吧。”
阿茵和小丽结伴带着方臾去了朗清院。院子里今夜无人点灯,更显凄凉,只有三人手中各自提着的一盏灯笼出微微的光亮。
“方大人,就是这里了。请。”
方臾看着满院的枯木,十分压抑。
“这里?恐怕早就无人照看了吧!”他咬着牙说道。
“方大人,大夫人的院子里的树木种什么就死什么。这些绿植都活不了的,不是无人照料,其实蒲亲王府一直缺人手,每一个院子里都是没有人照料的。”
方臾不听,就觉得是他们亏待了垂瑛,又往里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都是些泥土坑?”
“回大人,我们都不敢破坏第一现场,这些都是当时现大夫人的时候原貌。”
方臾问什么阿茵都一一作答。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方臾沉浸在悲伤之中,四处看了一圈就退离了朗清院。
等回到灵堂的时候,几方人都在听仵作的结论。
“窒息死亡的没错,但是,应该不是自缢。现场我还没去看,不过她的指甲里有皮肉,一定不是大夫人自己的。或许是起了冲突,这指甲里的皮肉极大概率就是那个凶手的。”
二皇子悠闲地拨弄着珠串,漫不经心地添油加醋:“这人死在了蒲亲王府。府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还不过来挨个脱干净了检查身上有没有伤痕。”
二皇子羞辱与玩弄他人的意思都在一句简单且正常的话中表露。但这个仵作是个实诚人,他直接说道:“不必费劲。这么冷的天,大家穿得都挺厚实的,想必抓挠的伤口在表面,大概率不会在身上的。只需要看看脸部、脖颈、手上和腿上这些容易被挠到的地方有没有伤口就可以了。”
李嬷嬷自知不是府上的人,全都重新召集了一遍,挨个检查。一个、两个、三个……没有都没有。
李嬷嬷淡定地站着等结果。
“二皇子,请您看一下。”
一个家仆被押着跪到了万兴和李嬷嬷面前。李嬷嬷不明所以的看向地上那个家仆,是平时打理池子的远子。
那人拉起他的手背,指着那两道血痕。二皇子定睛一看,笑声从鼻腔哼出来,说道:“哟,这么容易就给逮出来了。看来问题还是出在你们蒲亲王府上。”
远子没有恐惧,他身正不怕影子斜说道:“这是我们府上的白猫抓的,就在昨天我打扫池塘的时候,小白猫在池子边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