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说完话就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了,一阵狂风而过,这次常乐至努力睁着自己的眼睛,她想看清这风暴之中究竟有什么变化。
在狂风中,一波又一波轻盈的纯白光团从攒善使的体内溢出,身上原本随风狂舞的怨念铃铛全都在这一瞬间破碎了。
内力的压制被解除,常乐至浑身上下都通畅了起来。
赌对了……这里就是时空炼狱的终点了吗?。
短暂地感受着身体的轻松后,她意识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肉体之中。紧接着,她的目光停在了自己的胸腔……一把刀正插在那里。
疼痛的感觉随之而来,这种感觉,不像是假的。
这不是幻觉,这里就是有一把刀,刺破了心口,泱泱的热血止不住的渗……常乐至不敢呼吸了,快要死了,自己快要死了。
这种痛觉、这手上的热血,不是假的……这是刚才那把自己插向攒善使的刀。
常乐至倒地前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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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至看着头顶乌山的树林和月光,突然记忆起那时幻境之中唯一出现过一个人的名字。
“阿望?”
她在心里叫了一次,侧过头看见靠坐在左前方休息的万舒望。
这么巧吗?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野孩子”的真实身份,对“阿望”两个字并没有多少印象。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太巧合了。
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竟然在幻境之中听到了和万舒望如此一致的名字。
而当时自己刺向那个攒善使的刀最后在幻境之中刺向了自己的心口,原本以为只是幻境,没想到那种痛感是真实存在的,心口上的刀痕依旧没有消除。
算了,不想了。理不清的过往反而让黑夜更难眠,常乐至闭上眼睛,重新进入安眠。睡一觉醒了之后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深夜,四周躁动了起来。常乐至又一次被吵醒,她睁眼时,现万舒望和肖寅也已经清醒了,只有杏子还睡得很深。
她下意识地看向万舒望的方向,确认他是否安全,这一路上一定不会太平了,常乐至从乌山客栈起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万舒望在黑夜中对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常乐至悄声地四下观望,肖家军果然是训练有佳,竟然都在装睡。
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十分轻微,原本在静谧地森林里不太容易被现,因为这些声音接近于蛇爬过树叶的声音,或者鸟儿触碰树叶出的声音来。
没有多年实战经验的人,几乎不会立马意识到是武功有一定修为的人出的动静。
万舒望的眼睛看向队伍后方,常乐至知道他“观脉眼”的神奇之处,自然跟随他的目光看过去。
有五个人影,那几个人正在粮车上埋头苦干,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看他们的动作……似乎是在搬运什么很重的东西。
粮食!那个方向是运输粮食的那匹马车。他们在搬运行路的干粮。
这还没出南鸢多远呢,粮食就已经被盯上了?
常乐至不知道这万舒望和肖家军的人又打的什么主意,全都默不作声地装睡,也不出面阻止。
万舒望看出来她的疑惑,对着她的方向摇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想来这确实也不用自己出手,这么多人呢,再说来自己这一路主要就是一个陪同作用。
等了许久,那五个人终于停下了手头的活,得逞之后几个人离去。
肖寅站起了身,随手招了一下,肖家军中立马出列了三个年轻力壮的人:“追过去。抓活的。”
三个人应声,上马就从山路上冲了出去。
肖寅安排好一切,开口说道:“很显然,有备而来。不是突然起意的山匪或者混混之类。”
“自然不可能是山匪”,万舒望说道,“没有山匪胆子这么大,明目张胆的偷皇家的粮食。